刘念吊儿郎当的声音落下后,李勇第一个反应过来附和,也是重重一跺脚:“哎呀,这雪真是太厚了,得赶紧看看鞋子湿了没。”
两人一唱一和,立马引起了教室里众人的反应。
有人嘟囔:“昨晚雪下得太凶了,一踩进去脚都拔不出来,脚冰凉。”
也有人感叹:“别说脚了,连心都是冰冰的。”
“咦……”
“艹!”
“你们怎么想到给鞋子套上塑料袋这种办法的?真绝!”
“麻皮哦~”
“我就知道!刘念这条哈卵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说话,就是想要炫耀!”
“……”
刘念昂着头挑衅似的扫过教室里众人,走向自己座位时恨不得一步三摇。
那脚踩在地上的声音别提多用力了。
塑料袋和地面摩擦的簌簌声,分外刺眼。
李勇几个有样学样,一个个双手揣在裤兜走往自己的位置。
周宽走在最后,本来就挺冷,又加上堆雪人手冰凉便双手互套进衣袖中,看起来像个七八十年代的老农。
可偏偏走得那散漫悠闲的姿态,就是那少年人怎么都学不来的样子。
也不吊儿郎当,但很容易让人看出来那种得劲张扬的样儿。
已经坐到位置上的刘念很是眼热。
在早自习铃声响起时,消息也很快传了开来。
“是宽哥想到的办法,告诉我们鞋上套塑料袋不会进雪。”
“要不是宽哥,我们也不知道,嘿嘿。”
“谁让你们跟宽哥不在一个宿舍的。”
“……”
才坐下,便感觉到了同桌苏小溪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周宽奇怪道:“大早上的,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想看看你怎么忽然会这么多办法的。”苏小溪直言不讳。
接着又说了句:“以前你不会是故意让着我吧?”
闻言,周宽略有狐疑:“让你什么了?”
他哪里记得清楚高中生活里的点滴,多数事情只有模糊印象,如果不被类似的事情触动很难完全想起。
“行吧行吧。”苏小溪也没多说。
其实就一句话:她猛女的名号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
见苏小溪没再说下去,周宽喊了声前桌的刘念:“你看谁没完好的塑料袋,给人分几个,早自习只有这么点时间,雪没那么快融化的。”
刘念连连点头:“好好好。”
这活儿他乐意干。
“……”
早自习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曹东河才姗姗来迟。
二中的早自习等同于晨读,学生可以随便朗读各类课本知识,英文或者语文,又或者文科类别的科目。
一般每个班的三四五六小组前排那几桌是不管刮风下雨都会找到内容朗读,就也方便了后排一撮人哔哔赖赖。
进教室后,曹东河敲了敲讲桌,朗诵声音暂停下来。
然后他才开始讲话:“昨晚下了暴雪,现在又开始下雪了,学校的路面积雪很深,你们找找塑料袋套鞋上,学校会看情况去采购一些鞋套,别着凉。”
曹东河话刚说完,就有好几个声音同时喊道:“我们都准备了。”
其中就数刘念喊得最大声。
周宽:“……”
讲台上的曹东河略有诧异,嘴上道:“那就好。”
曹东河一走,教室里杂乱的朗诵声音中就有了交流声。
刘念嬉皮笑脸地赞扬周宽:“还是宽哥叼,学校老师都走在了你后面。”
周宽笑笑没说话。
从堆雪人,到走进教室,周宽再度感到了烦躁。
他想起了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些讨论:想象一下假如自己重生,会不会不一样?
多数人的观点是:
如果以自己现在的经历和水准,重生会过得好一点,但不会有本质上改变。
周宽亲身经历了重生之后的两个晚上和一个白天后,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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