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秋裤、毛衣,周宽又赶紧去打了半桶热水。
两只脚放进去后,热气从脚上升腾,身上总算不那么冰凉了。
周宽满足的呼出口气,才有那么一点点落地感。
南方内陆小城的冬天,生冷。
周宽虽是土生土长的南丘·白华人,但他并不喜欢白华的冬天。
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冬天,寒意好像要从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钻!
看着周宽这操作,刘念掏出手机看了眼,似模似样的嘶了口气,赶紧换上了羽绒服,嘴上道:“脚冷得很,去泡个脚。”
刘念这一动,宿舍其他三四个人也都拿出水桶跑了去。
片刻,刘念最先提溜桶回来,凑到了周宽坐着的下铺边上:“宽哥,你是昨晚在网吧睡觉冻着了吧?”
闻言,周宽偏头轻轻看了眼刘念,轻轻颔首:“是的,现在都觉得冷。”
“是吧。”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宽哥你说。”
“没事少玩针线活,看你面色黄了,眼眶也黑了。”
“什么啊……”
刘念一时没听懂周宽的梗,有些茫然,好一会儿接收到周宽眼角挑动的幅度才明白过来:“我日,宽哥你这话说得水平真的高!”
李勇几人也颠儿颠儿提溜着水桶跑了进来,听到了后半截,叽叽歪歪起来。
“什么水平高啥的?”
“说什么了?”
“对啊对啊。”
“……”
气氛忽然就热闹了。
都是一个宿舍的人,刘念倒也没有瞒着大家,把周宽刚才说的针线活给说了出来。
周宽却没再开口,安静泡脚。
余光里有刘念那头较为标志性的卷发。
昨天晚上之前,周宽已有三年多不曾见过刘念。
而周宽高中同学中最后一个有联系的人是刘念。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好,好比昨晚刘念是挨着坐在周宽左边的,而李勇他们几个就隔了一些距离。
印象中,周宽记得是自己债务逐渐呈现爆发趋势之前,某次过节微信互相问候之后,就忽然淡了联系。
彼时刘念即将新婚,以至于后来周宽都没有请假回南丘参加刘念的婚礼。
只是转了个999的礼金。
尽管从羊城到南丘坐普快列车要10小时,高铁却才3小时出头。
不能说是没时间,只能说是天各一方,各有生活,自然疏远……
水渐渐凉了,刘念他们正聊得火热。
显而易见,从针线活又聊到了老师们。
周宽拾掇完换上了干净袜子,走出了宿舍。
高中男生宿舍似乎永远有一股味道,现在是寒冬,北风带走了不少。
如果是原本的周宽倒是习以为常,但现在严格来说周宽骨子里换了个人,并不是很适应。
不太算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毕竟多年没住过集体宿舍了。
而当周宽去男生宿舍二楼东边的厕所时,一下就被冲退了两步。
厕所是旱厕形式,整栋宿舍五层都是连接在最下面的化粪池,二楼算离得很近,又加时日久远鲜有冲水清理,那味道,真的……扑面而来的辣眼睛!
周宽一泡尿都差点给憋了回去。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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