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就拍拍屁股潇洒的走掉，留下一片狼藉给双之。

双之也没着急收拾。仰望着天空，今天的月亮格外圆。

说起那只哈士奇，他有名字，叫二哈。这已经是双之活在这个时代的第二世了，不知道现代的家里贪玩的它怎么样了。

毕竟如果她不在，那个家里就没有任何人会去了。

朦胧月光给她若有所思的脸盖上了一层薄霜，多增了几分落寞。

感觉到凉意，双之才站起来，慢悠悠清洗了碗筷，擦干桌子回去睡觉。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双之这晚的梦境里，出现了她作为袁如夏养的那只狗。

彼时她才十一岁，两个双圆髻上点缀着红梅珠花，衬的人娇气又灵动。

裴参那年十三岁，因着母亲去世，连发绳都是白色的。见到花园里蹦蹦跳跳，娇艳如玫瑰花的双之，只觉得刺眼。

狗狗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出现的缘由是府里的姨娘养了一只血统纯正的波斯狗，格外粘人。袁父非常喜欢，就往她那里多去了几日。

可惜拿来争宠的好景不长，小狗不知从哪里跟人厮混，生下了一群狗崽子。姨娘都杀了，只余下这一个，当时藏在了柴房最角落，幸免于难。

小狗没了孩子，整日恹恹的，后来也就被姨娘丢出府了。

这只小小狗不知道是怎么混到大的，见到它的时候雪白的毛毛大多染了黑。

袁如夏当时不知缘由，只觉得它挺可怜。不顾下人的阻拦，硬是抱着它回去洗干净，喂了食。

看它一脸欢快的拱羊奶，袁如夏笑的眉眼弯弯。余光扫到裴参，“哥哥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

裴参作为府里的下人，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没吭声，只是看着。

“我往后就叫你二哈了。好不好，二哈？”

二哈“噗嗤噗嗤”的发出鼻音，算是应和。

满意的撸着它雪白纯良的白毛，“真乖啊。”

一点都不像袁如夏现代养的那只老喜欢拆家的哈士奇。

“小姐。”裴参看了半天，冷冷的提醒道：“夫子上课时看到这只狗，会发脾气的。”

“哎呀没事啦，我不会让它被夫子发现的。”

袁如夏是袁夫亲自去请的人来教，裴参算是她的伴读。夫子姓顾，是个老古板，很讨厌猫啊狗的。

“隐瞒和谎言，从来都是一体的。”裴参握紧拳头，“既然无法负责，带它回来做什么？”

他语气格外的冷，像是冬日里吞下一大口冰淇淋，冻得人口腔发麻，半天缓不过来。

有些疑惑的站起身，“哥哥，你怎么了？”

裴参脸色很难看，似乎是忍了又忍，好半天才蹦出一句，“奴才冒犯，小姐随意。”

说完就走，仿佛背后是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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