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此时共四人,原来那澄心姑娘的小楼里本就是有客的。方才撩人的琴音早已不闻,澄心姑娘只一味娇娇地喊疼,期间夹杂着两个男人不堪入耳的吼叫,却听不到那黑纱女子任何声音。
“这牛鼻子带着姑娘来青楼,绝不是什么好人,沈兄若喜欢人家,我陪你将人救了便是,何必在这里鬼鬼祟祟听墙根?”何在见沈度一味偷听,有些看不过去。
“哦?带姑娘来青楼便不是好人了?”沈度果然回头,眼睛却带着些许笑意。
何在见他眼神清澈,并非被美色所动,那就是觉得事有蹊跷咯。
其实他早就觉得有些古怪,便道:“那道士脚步虚浮、眼袋颇深,一看便是近日纵欲过度。那姑娘看似走在他前面,却受制于他,行动并不自由。老实说,那姑娘有点邪门儿,似乎……少了点人气儿?阴森森的。”
沈度微微一笑,似乎对何在的回答比较满意,他转过头,重新看向珠帘外的澄心楼。
“那位姑娘的确阴气极重,她身上穿的黑纱,名为‘乌羽纱’,能隔绝一般人的视线,降低存在感,否则,以你的武功,不会走那么近还留意不到她。“
“阴气重?能隔绝视线的乌羽纱???”
何在一头雾水,暗想难道此人是玄门弟子,怎么神神叨叨的。
“而且,那姑娘是处子。”
“啊?”何在没想到一向正经的沈度突然这样说,一下没反应过来。
“所以……”沈度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所以我赢了?”何在不敢相信,胜利来得这么容易?
“哦?你怎知她就是人类?”沈度微微一笑,那仙人般的脸不知为何竟有些诡异。
四周一片寂静,何在一身鸡皮疙瘩,磕磕巴巴道:“什……什么是不是人类,现在可是白天!”
“那不妨赌一赌?”沈度微笑,方才的诡异瞬间消失。
“赌就赌!”何在声音虽大,心里却不由打鼓。
这三日他们打赌无数,稀奇古怪的赌约不在少数,沈度次次都赢,难道这次……
不,不可能,就算有鬼神之说,也不可能白日撞鬼啊!他定是觉得自己这次输了才故意这样说,想把我吓走!
何在想明白这一点,不由嗤笑,自己怎么可能上这种当,便顺着沈度刚才的话问:
“你刚才说,所以什么?”
“据你分析,那道士乃色中饿鬼,这位姑娘既受制于这样的人,又怎会还是处子?”
何在望着认真的沈度,脸色越来越黑,忍不住腹诽:
跟这人说话就讨不到好,什么叫据我分析,搞得好像我跟那道士是一丘之貉似的!
沈度见何在黑如锅底的脸,不由好笑。
何在干脆静下心来自己去听,以他的武功只能听个大概,却也听见此时楼里正酣战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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