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妖冶,也不知道是天生就这样,还是身为大巫师必须跟别人不同。
不跟他走还能怎么办呢?再说这些人虽然长得可怕点儿,但看起来并没有恶意。
于是仁果一拉莫小鱼的胳膊,两人一起向前。其余众人尾随在后。
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一片空地,像是专门布置过的祭祀场地,周围插着棍子、旗子,摆着各式各样没见过的简易乐器,中间搭了一个简易高台,上面放着整只烤全羊、整只烤猪,还有一些水果和粮食。
这里有更多的当地人围观,大概有几百人,他们见到两个外族人,一片哗然。
莫小鱼抖了两下,悄悄问仁果:“他们该不会是要把咱俩也当成给祖先的祭品吧?”
仁果说:“不会。”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虽然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但听到他淡定的口吻,莫小鱼心中莫名踏实了许多。再说自己还有武艺在身,要是他们敢怎么样,就让他们尝尝自己拳脚的厉害,放倒十几个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两人被拥到中间站定,以巫师为首的其余人再次下跪行叩头大礼,让莫小鱼浑身不自在。
倒是仁果,自自然然地转圈鞠躬作揖作为回礼。
小鱼觉得这个上学比自己少的和尚,处理事情却比自己得体得多。于是她也学着作揖回礼。
然后,便有人开始演奏那些手工制作的乐器,主要是鼓之类的能发出巨大声响并可以有节奏的乐器。大家随之引吭高歌。
虽然莫小鱼和仁果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但看他们那伸出双臂拥抱天拥抱地的虔诚表情,大概齐猜出他们是在唱祭祀歌曲,估计赞美他们所信奉的神明什么的。
因为听不懂,很容易走神。莫小鱼吸了吸鼻子,咽了咽口水,开始惦记那些烤肉。
身上又累又乏,好想吃饱了找个地方睡一觉啊,吃饱睡足了,才有精力研究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以及怎么离开。
真好,大概是之前受的苦太多,现在忽然心想事成,果然有人开始奋力地撕羊腿上的肉,双手献到面前请他们吃。
没有刀,没有叉,没有筷子,没有碗,也没有纸巾。莫小鱼也管不了那么多斯文体面了,狼吞虎咽着烤羊,觉得真是这辈子吃过的最棒的美味!
可仁果是个吃素的和尚,尽管饥肠辘辘,他也坚决不吃烤羊腿,也不愿多看那可怜的牲畜一眼。
于是有人双手奉上水果给他,他这才垫了垫肚子。
还有人给他们端来了酒,装在一个简陋的陶土瓶子里,比水多些甜味和辣味,比一般的酒又少了些刺激的味道,酒精含量估计奇低,不醉人,还挺好喝的,应该算饮料吧。
无数双惊奇地眼睛注视着他们吃喝,就像北京动物园里,大家围观熊猫那样。
仁果一如既往地斯文,一边吃喝,一边平静地观察四周。
当莫小鱼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忽然非常佩服他。这和尚处乱不惊,宠辱也不惊,真是个干大事的人,他倒是比自己更适合当警员呢。
一想到自己曾是个警员,却被抛弃,杀父之仇不得报,她的心情再度低落下来。
吃完东西之后,大巫师为首的一群人把他们领到一座房屋跟前。
虽然是低矮茅屋,却是他们在这里见过的最大最豪华的一座了。
看样子,是请他们到里面休息。
他俩一进去,外面的人就自动散去了。
屋里有简易的摆设,床铺、凳子之类。
床铺还是一张大床,足够两个人睡。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并且知道了仁果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莫小鱼反而更愿意跟他呆在一起。
说也奇怪,自己练过搏击,这个和尚看起来跟一届文弱书生似的,但是跟他在一起却很有安全感。
莫小鱼心里平静了一些,问仁果:“你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仁果的目光清澈:“我觉得这里应该是阿帕塔尼人的地盘。”
“阿帕塔尼人?”
莫小鱼表示没听说过。
仁果:“对,阿帕塔尼人位于印度东北端和我国藏南地区,没有书面文字,实行民主议事的机制,种植水稻,养鱼和种植业相结合。他们信奉巫师,崇拜太阳和月亮。”
莫小鱼听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
仁果:“以前在书上读到过,我对各个国家和地域的宗教尤其很感兴趣。”
难怪说书到用时方恨少,莫小鱼在学校里也没少读书,可是这些偏门的她没看过啊。她马上又问了一个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这里的女人鼻子上为什么要插塞子呢?”
仁果:“这是因为在历史上,阿帕塔尼人经常遭受敌对部落的侵略,而他们这里的妇女长得又比别的地方更美貌,所以敌人经常掳走当地妇女。没有妇女,就不能繁衍后代。所以这里的女性就自毁容貌,在鼻子两侧打洞,插上木塞,让敌人一看到就倒胃口,就不会被掳走了,这样才能够延续民族香火啊。而且越是漂亮的妇女,木塞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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