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退开!娄知县到~”
几位衙役吼道。
众人闻言,纷纷退避,给知县让道。
一位身穿浅绿官服,衣袖处绣着纹绫的花甲之龄的老者从中走出,后面跟着留了几簇胡须的师爷。
娄知县一到,本来低声下气,正在磕头认错的李捕头顿时有了勇气,直接飞扑到姑父那,拉着他的衣角诉苦。
“姑父!侄儿命苦啊~今日被这贼子无故打伤,一张俊脸毁去大半,以后我还怎么找媳妇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李捕头颤抖着双手指向江岳,如诉如怨、如诉如泣道。
“哼,你是什么德行,本官还不知道!无故?我怎么听说你是因为强抢民女才被打的。”
娄知县寒冽道。
“冤枉!天大的冤枉,姑父,你要相信侄儿,我只不过是请那女人回屋聊聊天,喝喝茶而已,哪来什么强抢民女的说法,绝对是有人污蔑我!”
“哦?是吗?贾师爷你上前询问具体的过程。
“如若说得有半分虚假,你就等着八十大板吧!”
娄知县侧过身去看了眼李捕头,吩咐道。
“是。”贾师爷领命,不顾李捕头的挤眉弄眼,走上前去询问众人。
待询问结束,贾师爷把前因后果报告,娄知县听完勃然大怒。
这侄子本来在他心里只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没什么坏心,现在听到这副恶霸的形象,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虽然李非莲是他亲戚,还有个年纪颇大的瞎眼老娘,但错就是错!
江南水灾四起,流民成堆涌入葫芦镇,他可是为此愁掉了不少头发。
身为知县之尊都不得不经常走访镇中,探查民情。
这小子倒好,在这个民心不稳的节骨眼上找事,岂能让他再继续干下去。
“来人啊,将李捕头脱去官服,贬为庶民,重打八十大板!”
娄知县寒声道。
“是,大人。”几位衙役领到命令后,将李捕头拷上桎梏镣铐,脱去官服,只剩内衣,押着送回衙门。
“姑父……姑父!我是无辜的!您要相信我啊,我娘年纪大了,不能没有我啊。”
李非莲依旧不肯放弃,企图用自己的瞎眼老娘博取娄知县的同情。
“哼,你娘我自会派人照顾,你就先去衙门领板子吧。”
娄知县冷哼一声,但还是心软了起来,毕竟他的老妹子也就这么一根独苗,不能就这么断了。
朝廷官员知法犯法,别说八十大板、脱去官服,就是关入大牢也不为过。
娄知县处置完李非莲后,微笑的对江岳道:
“阁下之父是江太守吧。前几日太守曾派人来与我打过招呼,若有难处我必会鼎力相助,却不想未帮上小友,反是小友先帮我缓解了燃眉之急。”
“恤贫救人本是我等该做之事,我不过是施了一天粥,诊了一天病罢了,哪有知县劳苦功高,日日心系百姓。”
江岳回道。
“好!好!江小友,这是一张地契与百年紫阳参,送与小友,以报帮扶之恩。”
娄知县喜笑颜开,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宛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当他从某位官吏那听说自己侄子顶撞了贵人后,急急忙忙从衙门里赶来处理,还准备了价值不菲的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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