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秋后,亦无重犯要处决,沈四虎在县衙里每日都无所事事。
只能喂喂鱼,浇浇花,亦或是与几个衙役下下棋。
实在混不过去,就回自己屋里睡上一觉。醒来便是晚上,还能精力充沛的回府接着造小人儿。
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久了,难免会想着发生点刺激的事。
比如盗窃、凶杀、通奸……
哪怕随便来一件,也够他掺和几日的,也省的每日这么无聊。
今日同样如此,半上午的时间沈四虎都在摸鱼,好不容易逮到衙役胡六巡街回来,还未来得及喝口水便被沈四虎拉进差役房中下起了棋。
奈何二人都是臭棋篓子,在将军和挪将这步棋上来来回回的绕了十几步,终是以和棋结束了此局,可谓皆大欢喜。
刚结束了棋局,便有衙役风风火火的走进了差役房,人还未到声已到,“虎哥、虎哥,出事了,出事了……”
见那衙役上气不接下气,沈四虎不禁疑惑问道,“出了何事,令你如此匆忙?”
说着话的同时,沈四虎还倒了杯水给那衙役。
那衙役接过水杯,先是一口灌下,而后长嘘口气,道,“虎哥,你家嫂嫂出事了!”
“什么?”
沈四虎瞪着眼蹭的一声站起了身,不料他动作太猛,将身旁的棋盘也一并撞翻,那鸡蛋大小的棋子哗啦啦的滚落了一地。
沈四虎无暇顾及棋盘棋子,当即一把扯住那衙役的衣领,道,“说,我家嫂嫂出了何事?”
那衙役一脸惊骇,紧忙说道,“听说你家嫂嫂在打油时遇一恶贼,那恶贼不知怎的竟让嫂嫂吐了血,这会儿嫂嫂已被牛刀送去了医馆,具体怎样兄弟也不知晓。
不过,那恶贼已被清音妹子擒住,此时已押解至公堂,县令大人说要公审那恶贼!”
啊!!
沈四虎一声大喝,双瞳立时如灌了血一般赤红赤红,他一把将那衙役甩开,而后迈着重重的步子走去公堂。
“恶贼,看爷爷不活剐了你!!”
………………
……
“你这狗官,竟敢如此对我,待我出去之时,定要将你剥皮拆骨!”
潘恒本不愿跪,奈何被李清音一脚踹在了膝窝,那足能蹬断树干的脚力,顿时令潘恒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而后李清音弯腰伸臂,一把按在了潘恒肩头,令他身不能动。
“再敢乱动,小心我踢断你的腿!”
身着官袍的李文山坐在堂上,注视着眼前潘恒,胸口就像塞进了十只蛤蟆一样怦怦乱跳,心说……“这货留不得!”
他心中刚出现这几字,便听到耳畔一声怒吼。那吼声如洪钟敲响了一般,连房梁上的尘土都被震得簌簌飘落。
“恶贼,看爷爷不活剐了你!”
段无极还未到,此时若是让沈四虎动了私刑,恐是无法向段无极交代。
还心系着大局的李文山这时紧忙起身,竟一路晃着一身沉甸甸的肥肉挡在了刚进门的沈四虎面前。
他见沈四虎双目赤红杀意凛然,当即吓的一缩脖子,道,“四虎,四虎,你先听本县说!”
此时此刻,沈四虎哪里能听进任何人的话,他咬着牙说道,“大人,让开!”
话音落下,不等李文山说话,他便一把将李文山推开,而后迈步走至了潘恒身前。
他低下头,看着潘恒,咬着牙根一字一顿喝道,“是你,伤我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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