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探晴也没有强求，招呼着远处闻着香味、可怜巴巴瞅了半天的一群五六岁的牧民小屁孩儿。

这些小屁孩儿都是城外放牧的流民孩子，日子很苦，饥一顿饱一顿。

在得到苏探晴的首肯后，那群脏兮兮的小屁孩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这群牧民小孩子并没有哄抢，而是乖乖地排队洗手，领了纸手套，最后每个人才拿了一个兔头坐在旁边安静地啃了起来。

似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艾水水有些恍惚，那些过去的回忆又一点一滴地泛出了心底。

--苏哥哥……我要吃这个我要吃这个！

--吃你妹啊，赶紧给哥排好队去洗手，不然屁都吃不到！

--哦。

……

“艾姐姐，艾姐姐，一起来吃嘛……”

艾水水回过神，看到一个扎着牛角辫、脏兮兮的女娃儿有些腼腆地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地劝慰着。

而在那女娃儿身后，苏探晴拿着一块兔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嗯？”

“盆里的兔头分给小孩子后还剩下一块儿，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自己吃啦~”

“哼，我才不会吃……”艾水水看着那个可恶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去，哼哼道，“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吃的。”

苏探晴不是个笨蛋，这个傲娇小公主的脾气他已经摸得透透的了，旋即假装叹了口气道：“哎呀呀，算我求你啦，求求伟大的公主殿下可怜可怜俺这干了半天的苦力吧！”

哼╭(╯^╰)╮！

艾水水昂着头，这才伸出小手，接过兔头小口小口地吃着，有些辣，又有些酒的香甜，肉香在舌尖化开，不知道比当年的食物好上多少倍。

“好吃吗？”

苏探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艾水水怔了怔，仿佛还在艾国的宫殿中，自己的母后看着她吃饭时大快朵颐时的样子。

“还行吧。”

“还行吧？？？”╰_╯＃

她看着咬牙切齿的少年，轻轻低下头。

嫣然一笑。

苏探晴微微一怔，公主殿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一点点地眯着，眉儿也弯弯的，然后秀气小巧的鼻子皱一皱，肌肤松散开来时，嘴角就微微上翘，洁白泛着瓷白光润的牙齿就露出来了，有着湿湿润润的色泽。

牙齿渐渐分开，有一点点柔软的舌尖湿漉漉的颜色，那样子就显得有些期待，有些揶揄，好像等待着什么坏坏的事情发生，她就会特别高兴的样子。

就在公主殿下和一群小屁孩美滋滋吃着兔头的时候，苏探晴却叹了口气。

他默默地起身，院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人。

一位翩翩公子抱剑而立，身后是一位明眸皓齿的少女。

呵，砸场子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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