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一关门他顿时就明白了对方意思,因此特意压低声音询问道:“兄长,那位真的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吗?”
仿佛早就料到自家兄弟会这样问,蹇硕也不看蹇秀一眼,只是仍自顾自抚着胡须。
“如果说黄巾之乱前,我还能看清,可后来便越来越捉摸不透那人的想法,甚至某些时刻,我都怀疑那人是故意装成这种样子,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很可怕。”
“兄长何出此言?”
蹇秀愈发疑惑起来,最后一丝困意也消弭待尽。
如果说天底下还有谁更了解汉灵帝的话,那也就只有他身边朝夕相处的宦官群体了,可现在连蹇硕都表示自己看不清楚,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蹇硕怔了半响才重新开口道:“刘焉咋天被剑客王越杀死在了去往益州的马车上,估计仆告明天就传回京城了。”
“这事是那位安排的?”蹇秀接过了话头,微微眯了下眼睛。
刘焉死在去往益州赴任的途中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料,想来想去,整个京城中能够调动帝师王越的人只有刘宏。
神色沉重的点点头,蹇硕目光呆滞:“那位最近想借助熹平石经举行讲经大比,归定士人只有正统七经传家才可以入仕,并且更重要的是,卖官鬻爵的行为咋天也在西园停止了。”
听到这里,蹇秀惊的面色更是苍白:“他是不是下诏想清查那些因讨伐黄巾而得官的白身,然后全部打回原形?”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那位他准备在下次朝会的时候再公布,现在只是和我商讨有了个具体规划。”
看着旁边堂弟激动的脸色通红,蹇硕满腹狐疑附下眉头,眼神中满是审问。
“我……”
蹇秀顿时语塞,他总不能说刘宏可能和他一样是个冒牌穿越者,现在正准备设法挽救江河日下的大汉朝吧。这要是轻易说出去,蹇硕非得找几个神巫给自己驱鬼袪疾。
不过略一思索后,蹇秀很快便想到了应对的方法:“先前某和黄门侍郎荀攸有关交谈,这些都是他事先告诉我的。”
蹇硕瞥了自己这位堂弟一眼,将信将疑开口道:“如此便说得通了,最近那位和荀侍郎走的确实近,咋日卯时还让荀侍郎偷偷带南阳太守进宫面圣。”
是吗?
蹇秀僵硬笑笑,心里早已掀起了滔天波浪。刘宏种种异常的表现,包括请医圣张仲景治病都指向一种可能,这个命不久矣的汉灵帝绝对是个穿越者。
并且而是个精通文史,博文强识的狡猾家伙。关键蹇秀现在压根判断不出对方是从那个时代穿越过来的,因此也没有办法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
他唯一能确定的事实就是,这次刘宏指名道姓要他随军,绝对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不定乘乱就派人把他搞死,然后把罪名安排在板楯蛮头上。
“兄长,那位除了让我随军外,可还派遣了他人?”
蹇硕忧虑的叹口气:“正是因为他让王越的弟子史阿护你安全,我才连夜造访呀。”
说完蹇硕想到什么似的又补充了句:“最近金市新办的陈氏商铺和你没关系吧?那位派曹操明日去缉拿铺主,也不知道是何意思。”
不会这么快就注意到彩票这个猫腻了吧?蹇秀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只是微笑颔首:“兄长多虑了,这彩票竹节只是弟偶然所购,和商铺并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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