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秀不过一介荧火,怎敢在皓月面前妄称风流!”
蹇秀借坡上驴,赶忙识趣的拍了个糖衣彩虹屁。
如此不要脸的行径搞得满朝公朝唏嘘不已,像蹇秀这种束发没两年的同龄儿郎,对于当今皇帝的赞叹不是喜形于色,就是羞涩难当,还是很少见到蹇秀这种能应对自如的小狐狸。
出乎意料的是,刘宏并没有答话,反而将左手捬在蹇秀肩膀上拍了几下,才懒散怠惰的继续朝庭堂内走去,直到跪坐在卷帘后也没有再说话。
“臣等恭迎陛下临朝!”
群臣百官分好左右,由三公领头齐齐朝皇帝稽首行礼,得了刘宏准许后才整齐跪坐在毡毯上。
蹇秀是晕乎乎行完礼的,刚才刘宏的手搭在他双臂上的时候,蹇秀感觉到的不是别的,而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苦涩感。
刘宏拍了他五下,旁人不知道其中的内涵,可他知道啊。五下,意味着想取万年公主还需要再增加两千万钱,整整五千万钱交给刘宏。
“陛下,逆贼马相在益州气焰猖獗,四处攻城略地,当地郡兵畏之如虎,若不及时采取剿除措施,恐怕大汉危矣!”
上首站出个庞眉皓首的老者,一身两千石特有的服饰表明对方显贵的身份。
老者一开口,身后也接连站出几个千石官员应声附和:“陛下,臣等附议太常大人之言。”
刘宏有些烦闷的开口道:“既然如此,刘焉你想怎么做!”
刘焉似乎没有听出刘宏不耐烦的意思,反而俯身朗声道:“臣以为,益州之乱,皆因刺史郄俭尸位素餐,微臣愿为益州牧代陛下牧御益州!”
后面的蹇秀一听到益州牧,顿时来了兴致,赶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刘焉讲话,生怕错过了一点细节。
旁边的曹操也和他一样的姿态,不过曹操却满脸愤懑,小声嘀咕道:“狗屁的代陛下牧御益州,刘焉这个老鬼,就是想乘机割据益州,军政大权全在他手上,到时候朝廷怎么调配他?”
蹇秀闻言深以为然点点头,对“愤青”曹操更是佩服。有汉以来,一直行驶的都是郡县两级制,太守作为地方最高行政长官,后来汉文帝搞了个监察刺史不明不白混成了最高行政长官。
本来刺史制度就已经严重威胁到中央集权了,偏偏刘焉这个老东西又向刘宏建议设置权力更高的州牧,更关键的是居然还恬不知耻自荐为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其实刘焉心里也七上八下,设置州牧这件事情,几个月份前他已经提出过,汉灵帝也早就同意了。但现在是他身为汉室宗亲自荐任职,没流言蜚语是不可能的。
刘宏沉默片刻,锐利眼神看的刘焉芒刺在背,可话已经说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站着。
关键时刻,旁边老神在在的司空袁逢猛然站起身:“陛下,老臣认为,益州人心浮动,州牧一职非刘太常莫属!”
听到这,蹇秀直呼不要脸,袁逢和刘焉之间要是没有猫腻,狗都能改掉吃屎的习性。
果不其然,袁逢语锋一转:“陛下,老臣最近忧心国事,再加上年老体衰,恐无力报答君恩,特奏情陛下令舍弟袁隗继任司空一职,另外犬子袁基博闻强识,可为太仆。”
话音未落,刘焉当即拱手道:“陛下,老臣附议!”
与此同时,身后的九卿及百官都仿佛像事先商量好一样齐刷刷站起身:“臣等附议!”
空荡荡大殿里,蹇秀和曹操跪坐在原地,各自对视一眼,满脸都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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