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个村庄并没有待太长的时间,三天后的大清早,善良的村民们为他们准备了一个板车,杨老爹在上面铺了一些稻草。
他说,“夫人,你要想背着你相公去城里还要有不少的日子,你还是把他放在板车上推着走吧,这样他也舒服些。”
“唉,多谢大家了。”
看着那辆板车,阿月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从前看过的一个有关于**十年代的电影。女人瘦弱的身躯推着她那瘫痪在床的丈夫去县城里看病,一路施舍......
话说为什么这么的悲惨呢!
阿月十分励志的把男人从房间里抱了出来,或许是时殿卿也觉得尴尬,此时他的眼睛闭得死死的。
就这样,听着周围村民们围成一圈唧唧咋咋的劝慰声,阿月将那板车前面的缰绳套在了自己的腰上,开始了自己悲怆的旅程。
“阿月妹子,你可要坚持住。”
“要好好的......”
身后人们的鼓励声还未停止,阿月甚至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哭了出来,她张了张嘴,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你们就放心吧!”
后面躺在板车上看天的时殿卿:......
其实板车并不是多么的舒服,毕竟现在的路面并不光滑平整,到处都有石头块在挡路。每当车轱辘撞上去的时候,时殿卿就会不由自主的晃荡一下。而现在,已经是他不知道晃荡多少次了。感受着天空刺眼的光线,他有些无望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比死亡更可怕的就是现在这种状态,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时殿卿觉得自己前十几年里积累下来的尊严在这几天都丢尽了。偏偏身边还有一个傻不拉几的女人,偏偏自己还说不了话。
你看,那个女人又开始了——
“哎呀,遇见了我你就是命不该绝,以后记得啊要对段无月好一点知道吗?你要感谢段无月......”
时殿卿想:如果你现在干干脆脆的弄死我,说不定我真会感谢你呢。
可惜,他说不了话。
就这样又走了几天过后,道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感受到大家投向她的目光,阿月默默在地上摸了一把灰。时殿卿一愣,就见女人那黑乎乎的手掌往他脸上抹了起来。不一会儿后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往自己那精致的脸上糊去。
感受到男人投来的视线,阿月解释道,“我也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的目光暗了下去,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做来安城的地方。
城门外有一个茶肆,阿月推着板车走上去询问道,“大爷,敢问这里可是江南?”
她的相貌虽然搞得灰头土脸,可是声音却清脆好听,就这一番话,已经将茶肆里的不少人都吸引了过来。
入眼,是一个穿着灰棉衣的看不出年纪的女人,但单听这声音应该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纪,此时她的腰间绑着缰绳,连着后面的是一块板车,板车上面躺了个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这姑娘真稀奇,连自己往哪里走都不知道?”那茶摊子上的大爷慢悠悠瞄了她一眼,接着漫不经心的说着。
“江南大着呢,来安也算是江南吧。”
阿月心中一喜,这就说明她走的路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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