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燕靖予都说了他会义不容辞,那嬴黎也就不操心了。
有人善后,那自己该歇就歇。
到了晚间,照顾她的丫鬟说雍王妃醒了,正寻死觅活,连她的娘家承王府都惊动了,已经来了府上。
嬴黎有些好奇如今的权贵都是何等模样,想去看,丫鬟没劝住,带着她去了正堂旁边的小阁楼。
大晚上的,屋里集聚了很多人,两位老人皱巴巴的脸拉的老长,一位看起来身子不大好但儒雅温厚的中年,除此还有几位中年男女,屋外乌泱泱一群人,不但有家丁小厮,还有士兵,像是一言不合就能动手般。
燕靖予单独坐在一处,腰板挺直,依旧是清风明月样的从容不迫。
老者率先发难:“犬子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然让人生生挖去了双眼,他虽浪荡,但大小也是承王府的公子,是世子爷的表舅,昔日顽劣,皇后娘娘也不过是训斥几句罢了,世子爷带回来的人到底是何等尊贵,伤人之前,都不看承王府的脸面吗?”
“杨承业又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腌臜事,被他所害,自尽身亡的姑娘,总有一二十个了,老王爷教子无方,也不能怪旁人替你管教。”燕靖予语气温和,态度却坚决明确:“那位姑娘是我带回来的,冒犯她就是自寻死路,您该庆幸不是我处置的他,否则您现在就该为他送终了,老王爷觉得承王府的脸面有多大?能让杨承业跑雍王府来作孽?”
老承王气的哆嗦:“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舅公,是你父王的舅舅,你就如此与我说话?”
“我自然记得您的身份,但也不能不顾公道。”燕靖予隐隐凌厉起来:“杨承业咎由自取,此事就是闹到皇上面前去,我也占理三分,老王爷可别因为昔日欺负惯了人,就真当雍王府也是您能左右的,现在闭了嘴,左不过就是废了杨承业一条命罢了,闹大了,人人都知道承王府家教堪忧,届时,皇后娘娘的脸面也要难看了。”
老承王气的胸膛起伏,却也知道燕靖予说的在理。
杨承业素日作孽不少,那些人家因着承王府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不敢得罪才自吞苦果,这次杨承业闹到了雍王府,偏又得罪了燕靖予这位世子爷,若是他发难,素日那些受了委屈的人家怎么会冷眼旁观?
事情闹大了,吃亏的只能是承王府,届时别说公道了,脸面也要丢个干净,比起王府颜面,杨承业的事不值一提。
一番思量,老承王另外提起:“王爷与世子常年在外征战,府上大小事务都是王妃做主打理,虽无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王妃受辱,闹得沸沸扬扬,王妃纵有不是,也可来告诉老夫,由老夫教导,而不是放任些不三不四的人欺辱她。”
燕靖不经意的弯了弯嘴角:“老王爷,王妃也不是第一次助纣为虐,先前父王与我都已经提醒数次,这一次,他们只是遇上了刺头,那位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带她回来,以贵客之礼相待,令郎却觊觎我的救命恩人,事情那么明白,王妃却想息事宁人,怎么,王妃的名声重要,我救命恩人的名声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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