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止是可以用舒适来形容,瞧瞧这般旋转着流光溢彩的琉璃悬灯,和那张大的不敢相信的床,极尽了豪华之物。玉拂还沉稳一些,依言瞪圆了大大的星眸,惊喜的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转头对玉拂说到:
“拂拂,你来看看,这被子竟然比家里的还要软和,这地上铺的竟然全是绒绒的毯子,就是赤脚都不觉得冷诶,好舒服呀。”
窗户也是琉璃的,拉开帘子就可以看到外面清晰的夜景,果然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灯光浮幻令人目不接暇。
就是南浔最中心可都没有这般繁华,大都市就是大都市呢。玉拂想着。
玉拂平时话少依言倒也习惯了,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不觉得累,张罗着把买来的小零食一样一样摆到桌上,给玉拂抽了张凳子,随后她自己也坐了下来,小嘴就开始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说个不停,说到了刚刚在外面是如何如何看见别人吆喝,又是怎么看见人家放花灯等等等等。
玉拂也没有觉得烦,自己不那么爱说话,依言爱说,就不会冷场了,而且那些好玩的她也爱听。
但就是依言说到放花灯的时候玉拂不知怎的,模糊间好像自己某年某月也放过一般,但记忆里也确实是没有过的,倒是有一点点小奇怪。
不过玉拂并未多想,只当是依言说的太生动,让人如临其境罢了。
“啊言你这样的口才就算以后不靠修为过活,开个酒肆或是茶楼铺子说个书也能赚上不少了。”玉拂笑到。
依言佯装恼到:“哼,就知道取笑我,仗着天赋比我高就这样嘚瑟,看啊辰哥哥回来教不教训你。”
“等我大哥回来差不多都是两个月后了,那时我在不在南浔待着都说不定,天高皇帝远,他也管不着我呀。”玉拂挑了挑眉头,少见的嘻嘻一笑。
依言很少见到玉拂有这么生动的表情,况且玉拂相貌本来就很美腻,平时不笑看上去冷冰冰的,一旦笑起来就能将人心暖化了。
依言不由得看的有点发呆,但一想到自己还在佯装生气,便皱皱小鼻子,念念不舍的移开了目光。
拂拂还是要多笑笑才好看呢。
虽然依言看着生气了,但没一会两人便又笑闹到了一处,直到快到亥时的时候侍女过来催两人洗漱休息,房间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侍女轻手轻脚关掉了灯便退了出去,她们休息的地方就在隔壁,很是方便照顾两位小主子,况且两位小主子自小也是教养的极好,虽是富贵人家也没有丝毫的娇纵,无需她们过多操心。
一夜好眠。
第二天玉拂起来的时候依言还在睡,便注意没有吵醒她,蹑手蹑脚去了厢房里面自带的水房,洗漱过后不忘接了一杯热水放在床边小几上。
玉拂因为大哥卫辰管的严,从小就养成了晨跑的习惯。外面太阳才刚刚露出一角,晨曦绚丽多彩,玉拂呼了一口气便顺着没什么行人的路边跑去。
小跑了几圈,身上也只是微微发热并未出汗,此时日头已经完全升起来了。玉拂回到了厢房,依言正好刚刚起来,叫了小二送来了早上的例餐,有豆浆豆腐脑包子油条,特别是油条炸的酥脆,老远便能闻到一阵香气。
玉拂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藏青色衣裙,墨发如瀑,年纪不大气质却是出奇的冷清,这冷清简直叫人移不开目光,暗暗惊艳。
依言看见玉拂便笑了:“何故今日穿的这样老成的颜色,你不是一向喜欢明丽的色彩,这样看着好像比我都要大几岁。”
玉拂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丑吗?”
“不呀,就是颇为正式,你穿这么一身正装做什么?”
“你忘了,我今日是要去见严老的,总得给人家留一个正式一点的印象。”
卫家和知府两家走的近,两家的事都没有互相瞒着,玉拂拜见严老的事依言也知道不少。
依言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我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快快,你的那些星斗大陆的史书可都看完了,严老说要考的。诶呀,现在你可是咱们南浔唯一一根有机会去卡斯诺的独苗苗,可得好好把握住呀。”
说着忙手忙脚的就要去找那些书籍。
玉拂无奈:“好了,我都看完了,等到现在在看岂不是连佛脚都要抱不上了。”
将依言拉回来坐在桌前,继续吃着早餐。
依言依旧一脸担心的看着玉拂,连筷子动的速度都要比平时慢了一些。
虽然知道玉拂优秀,但到底有多优秀也没什么底,卡斯诺毕竟是一所非常有名的学校,依言不免还是有点担心。
玉拂看的出来依言的心思,便宽慰的一笑,眼里没有丝毫的紧张。
依言看的又是一愣,耳尖微微透着粉色,赶忙低头继续扒拉着早餐。
豆腐脑滑嫩,包子也是皮薄馅多,咬上一口便有浓浓的汤汁混入喉咙,鲜香美味,饶是依言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早餐,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还意犹未尽。
“拂拂,我发现渠洲的东西都好好吃呀,我爹爹带我去过那么多地方,就数这里的东西最可口了。”
“我看你干脆住渠洲好了。”
“拂拂,我觉得你这个提议甚好,反正我修炼资质平平,也不需要我光宗耀祖,我干脆上渠洲的学院,诶,回去就和我爹爹说。”
“拂拂你快吃,时候不早了,严爷爷会不会等急了呀?”
“拂拂……”
“拂拂……”
一顿早餐玉拂一直淡笑着听着依言左一个拂拂右一个拂拂,虽然没有搭上多少话,也没有觉得烦,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了,等到大家各自上了学院,一年才能回去一次,都不怎么可以见着面了。
想到这里玉拂心情微微有些低落,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几个好友,依言是为数不多中的一个,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互相之间都没有秘密,感情也是最真挚的,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生分了。
吃完早饭,侍女进来了,报了时辰后便跟着玉拂向严老厢房走去。
严老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爷爷,须发皆白,却精神抖擞,满面红光,短小精悍,倒是个老顽童的样子。
严老似乎料到玉拂会这个时候来,一直捋着胡须面目慈祥,亲切的邀请玉拂坐在凳子上。
这完全没有爹爹说的那么严肃。玉拂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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