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拂压低嗓音问道:“新门客栈离我们还有多远?”
“回小姐,还有半日的路程便到了,小姐莫急,老爷已经为小姐与李小姐定下包间。”
“嗯,你下去吧。”
那黑袍隐卫微微一礼,身形如同鬼魅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个时代,稍微有些家底的都会养着那么一些隐卫,不过多少和修为高低的区别罢了。
像卫家这般普通的富户水平,最多能养的起的就是那么一两个小侍卫,修为不能说有多高,但应付普通纨绔还是绰绰有余了。
半日时光过的很快,依言在马车晃晃停停忽快忽慢的动静里醒来了。
她眨了眨睡眼惺忪的星眸,轻轻扯了扯玉拂的袖摆,嗓音软软的齁甜:“拂拂,可是到了渠洲了?”
玉拂挑开车门挂着的竹丝编制的帘子,虚扶依言的手,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到了,有你最爱的糖葫芦了。”
依言立刻笑得满眼都是星星,睡意九霄云外,撒开脚丫就跳下了马车,瞬时就跑的没影了。连车上羊绒的毡子都被她的动静带的移了位置,半边软趴趴的搭在马车门上。玉拂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依言除了喜欢睡觉就是喜欢吃,谁也阻止不了她对美食的狂热,左右都是有隐卫守着,丢是丢不了的。
马车正好在新门客栈前停下。
新门客栈自古以来只接待贵客,是渠洲数一数二的大客栈,来的人太多,想要一张厢房的票款还需得提前大半个月预约了才行。
客栈内的陈设也是颇为豪华,处处透着精致,且与旁的客栈布局颇为不同,别具特色。
玉拂推开琉璃旋转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客栈的整体布局,慢慢移步到大厅中的多组合软椅上,很快便有小厮奉上香茗和芙蓉类糕点。
人很多,玉拂也只是刚坐下一小会,身边软椅的皮质一沉,便又有好几个人坐了下来,人声熙熙攘攘,玉拂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大多还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男少女,心中便已然有了估量。
随行侍女前去掌柜那里取包厢钥匙,排队的人有点长,大多是小厮侍女,不过也有些穿着极其朴素的年长一些的叔叔婶婶,倒像是孩子的爹娘,看着风尘仆仆,但眼角都是掩不住的喜色,脚步都很轻快,声音似乎也格外的柔和。
眉飞色舞,喜上眉梢。
玉拂端起香茗细细喝着,一双猫眼微微眯起,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平静的扫过客栈大厅里或行色匆匆或闲适的人,转了一圈似是没有找到想要的,恰好这时侍女取了钥匙过来了。
“小姐,是707厢房,可要上去?”
玉拂摇摇头:“不急,依言还没有回来,等会吧。”
侍女应声站在旁边,不一会儿玉拂开口:“在这里住宿的似乎都是去竞武场的,严爷爷可是已经住下了?”
“正是,小姐,我方才询问了掌柜,严老此次也是因事去竞武场恰好顺路,且住在901号,小姐可要现在去拜访?”
侍女凑近玉拂耳旁悄声道。
玉拂看了看外面渐渐暗沉的天色,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今日天色不早了,晚间拜访怕是不妥,况且依言也快回来了,她没有钥匙也进不了厢房,明日一早再去。对了,严爷爷在此停留多长时间?”
“老爷事先和严老商量过,严老大概会留一两天,足够小姐测试了。”
玉拂啜了一口茶,盖上盖子。
“好。”
进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又等了一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客栈外街边琉璃灯陆陆续续亮起来,灯火通明,恍如白昼,却多了几分迷离的流彩。
旁边有人熬不住先回了厢房休息,有的像是第一次来的还是激动的睡不着,讨论着要去看看渠洲的夜景。
玉拂倒不是第一次来,看了看点,伸手掩唇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溢出一点点湿意。
渠洲的夜景相当好看,有挂着彩灯的花船,船上有华服的伶人们吹唱演曲,那唱的什么已经是久远的记忆了,玉拂只记得那舞是真的跳的如同仙女下凡。
玉拂坐了许久,就算是沉稳的性子也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腿稍稍有些酸麻,于是起身,正欲出去找找依言,抬脚,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躁动的声响。
抬眼望去,便见众人目光中露出震惊之色,夹杂着稍稍惊艳,在仔细一看,便感觉出隐隐暗潮涌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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