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一棵树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脑子里也想着不可能前脚刚死后脚就诈尸吧?
于是他壮着胆子走过去伸手探了探鼻息,虽然气息不稳,但似乎还是有气儿进出的。
狱卒心下一惊,这人没死!这可不行,于是他抬手掐上她的脖子……
……
天刚刚破晓,萧煜依旧在渭水河对面,五千人跟着他住在里面,剩余的人都继续驻扎在庄外。
宁锦姒不想待在这里了,云川最近管她越来越多,她虽然听他的,但也没全听。
今天云川刚回来,回来第一时间就是走到宁锦姒的院子里,但是左右都没看见人,他转身去找近身伺候她的丫鬟绀青。
此时绀青正在厨房熬药,已经到正午了,吃完饭确实就该喝药了,宁锦姒平时就喜欢待在房中做绣品,烦闷的时候就坐在屋檐下喝茶看书,其他的地方她也不曾去过。
绀青说她来熬药的时候宁锦姒还在房中睡觉,这会没看见人也是急的不行,手中的药都交给别人了,自己跟着四处找。
云川这会冷静不下来了,这外面都是萧煜的人,若是她跑出去了必然会撞见,到时候萧煜会如何他一时也说不准了。
“找!把这翻遍了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云川下令,院中的人也不忙活自己的事情了,跟着他四处找人,每家每户都没放过。
云川走到后院,墙檐上的雪被覆了下来,人是从这里跑的。
他想着,于是从前院出去上马往某个方向追了过去,沿途的踪迹都看的清楚。
宁锦姒确实是从后院翻出来的,但是她又趁没人的时候从前院回去了,现在就在自己房中,院中此时没人,绀青四处探望着,小心的进入到房中,喊道:“小姐,二皇子出去了,可以出来啦。”
听到绀青的声音她才艰难的从床底下爬出来,身上粘了灰,绀青弯腰给她掸干净说道:“小姐要跑可得快些,若是二皇子发现自己被耍了肯定要生气,到时候小姐若是再想走可就难了。”
绀青说的没错,宁锦姒扶起她,看着她说道:“绀青,谢谢你。”
她来这里一个月,都是绀青陪她解闷的,有什么烦心事也都是她帮忙疏导的。
宁锦姒乔装成寻找她的小厮,跟着绀青急匆匆的从正门出去了,现在院子里乱成一团,就算有人进出也不会太在意。
绀青把宁锦姒送到街上,等她混入人群才离开。
云川骑着马越来越觉得不对,踩着雪的脚印到东边的山口,山上有个悬崖,除此之外再没其它的出口,宁锦姒来这里除了找死还能干点别的吗?
况且萧煜守了很多地方,唯独这个山口他没守着,可能也觉得没用。
“该死!”云川拉缰绳调马往回的方向走,白马疾驰,比来时的速度快多了,不一会就到了街上,他被人群牵制住了,马匹在街上快不了,容易出事,所以他只好缓慢前进。
宁锦姒穿过熙攘的街道,随后转身回到巷子里,结果没想到巷子的另一头是跟另一条街通着的,街上她能清楚的看见云川坐在马上。
她不能跑,跑急了容易喘不上来气,到时候别说见到萧煜了,怕是还没跑出去就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她扭头,抱紧怀里的包袱,趁着有人从这个箱子里进出连忙转身走了,一路跑到门口,只是门口也有人守着,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找人,逮着一个人就拿着画像乱比划。
完了!
宁锦姒想着,咽了口口水,转身酝酿了一番,最后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把脸上的妆全卸了,绀青给她画了个男士的妆,但是过于秀气,骗骗别人还好,但是骗拿着她画像的人怕是骗不过,这一个月在云川面前她都是带妆的,甚至在东宫的时候也是带妆的,为的就是不让别人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找了个水缸捧了一捧水在脸上狠狠的搓洗,看着脸上的妆一点点融掉,然后从怀里掏出掌镜看了看,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可怜。
镜中的自己脸色白的跟鬼一样,宁锦姒觉得死了三天都没这么白吧?
擦了擦脸就往门口走,那人看着她,拿着画像在她旁边比了比,说道:“这……”
宁锦姒生怕他要说像,连忙道:“这位爷,我从小就有病,这段时间怕是要死了,咳咳……”
说罢她还装模作样的捂嘴咳嗽两声,指着画像说:“这画中的女子倒是好看咳咳……”
侍卫生怕她有什么传染病,连忙招手让她出去,宁锦姒点头,出去的时候还弓着背,一路走一路咳。
直到人少的地方她才停下来,突然胸口一闷撑着旁边的石头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路过的人唯恐她真的有传染病,小声私语指点却不曾上前来。
宁锦姒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然后踉跄着起身继续往外面走,只可惜没走几步就听见了后面马蹄踏在黄土上的声音,她又提心吊胆起来,不敢回头看,就算不回头,那马也在自己面前停下来。
云川坐在白马上,一身劲装睨着她,说道:“真是想不到姐姐还有这本事。”
他说完跳下马,看着他苍白的脸,嘴角还有血渍,他看了眼石头旁边,抿着唇没说话,弯腰打横抱起她放在马背上,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
周围有人指点,但是不敢大声讲话。
宁锦姒是个识时务的人,她现在身体不适,不能跟他起争执,这一个月的相处以来她知道云川不会真的伤害她,最多也就是训斥几句,她不跟他争,过一会自然气就消了,最后还不是巴巴的来求着她吃饭?
坐在马上,抱着包袱,后背传来的炽热让她皱起了眉头。
一路掉头回到院子里,云川把她抱下来,对着绀青说道:“把药端过来。”
绀青应声,连忙去厨房把药端了来。
宁锦姒看着,一声不吭的喝了,然后转头若无其事的回到房中躺着,她上次路过后花园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萧煜其实不在云川手里,那天他身上的血是自己的,他打不过萧煜还带回来一身血,真丢人!
宁锦姒蒙在被子里笑出了声,就知道萧煜厉害。
云川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看着,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没怪罪也没呵斥,这院中的人都疑惑了,平时她不吃饭主子都气的不行,常常满面春风的进去,最后铁青着脸出来。
绀青却是知道为什么,因为主子舍不得,只是用错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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