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3章 指名道姓(1 / 2)言辞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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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呆滞地望着前方的少女,甚至连橘政宗都因为她的动作而愣神了片刻,没人想到绘梨衣会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于是满眼惊讶,在蛇岐八家众人眼中,这位穿着红白巫女服的上杉家主忽然就变得陌生了起来。

“原来上杉家主居然不是只会坐在原地的木头人啊......”有人窃窃私语,“以前上杉家主会出席的场合,她都一言不发,我一度以为她是根坐在原地生根发芽的木头呢。”

“你可真敢说!要是这话让大家长听见了,把你十根手指全砍了也不够谢罪!”

“可上杉家主为什么要为来自本部的外人说话,难道,那些流言是真的?”

“什么流言?”

“你们是从幕府时期穿越回来的吗?现在家族私下里已经传疯了,上杉家主和路明非专员他们两个人......”

绘梨衣的现身说法自然比旁人的争执更加具有说服力,她的证词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橘政宗对于路明非的攻击轻飘飘地就被化解了。

本殿因为绘梨衣的举动一时间都是窃窃私语的人声,可绘梨衣这个始作俑者完全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写字的间隙里,还偏过头对着路明非偷偷眨眼睛。

谁都可以看出绘梨衣身上的紧张与局促,对她来讲,上台发言也是一件需要提前深呼吸才能做到的事情。

唯独对着路明非眨眼时,绘梨衣的瞳孔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小小的得意,这让路明非不由想到抓住小动物后在主人面前不停晃荡的小猫,橘政宗就是那只被绘梨衣抓住的坏动物,她为自己能帮到路明非而欢欣,眉眼都因为这些小情绪而生动起来。

路明非情不自禁,悄悄地对她竖起大拇指。

当然,这个“偷偷”“悄悄”也只限于两人自己的理解,至少,旁边的源稚生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于是乎他震惊之余满脸的黑线。

“橘家家主,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源稚生咳嗽两声,重新发问。

众人的窃窃私语在这时停下了,路明非和绘梨衣也一同收敛了自己的小动作,几十道目光重新落在了橘政宗的身上。

橘政宗从最初的发愣中回过神,他望着绘梨衣,思索片刻后忽然问了一个问题:“既然你说路明非没有为你做过手术,那在你的记忆里,难道我就有为你做过这个手术吗?”

绘梨衣写字的手停顿了下来,仿佛被橘政宗问话冻结住了似的,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绘梨衣很小的时候就住进了那间封闭的屋子,几十人的医疗团队日夜不停地监控着她身体的各项指标,为了不让她受到龙血的侵蚀用尽了方法,其中有些方法需要使用药物,有些方法则需要手术,她根本不清楚,橘政宗是否在这些正常的手术中偷偷加上了脑桥分裂手术。

源稚生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他在逮捕橘政宗之后就将整个医疗团队控制住了,亲自审问,结果却一无所获,医疗团队所有人对这个手术的内容都不知情。

橘政宗在大家长的位置上待了十年,和绘梨衣接触的日子就更长了,他有足够的时间对绘梨衣做完这个手术顺便销毁一切证据,说不定,这一切在医疗团队组建之前就已经发生了,那个时候绘梨衣根本就还没有开始记事,怎么可能会有记忆。

“既然我和路明非都没有为你做过这个手术,那是谁为你做的手术呢?是源稚生吗?”橘政宗没有给绘梨思考的时间,见到她迟疑,立刻又问她。

绘梨衣在橘政宗的质问下显得有些慌乱,在屏幕上写字:“哥哥他没有对我做过这个手术。”

“这就有意思了,既然我、路明非还有源稚生都没有为你做过手术?那会是谁为你做的手术呢?”橘政宗眯着眼睛绘梨衣,阴冷的目光像是匕首一样刺穿了绘梨衣,将绘梨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写出的证词切得七零八碎。

绘梨衣无法再写字了,直接和橘政宗对峙对她而言难度还是太高了,不久之前,绘梨衣的世界还只有自己房间的狭小一角,能和她说话的人都没几个。在逻辑、辩论这些领域,她相比于橘政宗稚嫩得像是牙牙学语的婴儿。

橘政宗深深地叹气:“绘梨衣,怪我将你保护得太好,一直让你在蛇岐八家里过着封闭的生活,很少接触外界的信息,这是我的失职,这导致你根本不知道人心之险恶,以至于你与外人相处之时太天真了,也太过容易相信他人。”

“你确实已经到了想要摆脱家族束缚的年纪,谁不想到更新奇更好玩的世界里去呢?在你的眼中,路明非应该是带你出去看遍世界的英雄吧,我则是你关在房间里的坏人。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你这样信任路明非,在如今的场合还帮他说话.......”

橘政宗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可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在房间里?还不是因为你的血统不稳定,我是你的监护人,所以我必须要对你的健康负责。而路明非呢?他带着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有考虑过你的身体吗?他有考虑过如果你要是在外边龙血忽然失控了该怎么处理吗?他完全是凭借着一己私心带着你出去,你以为他是真的对你好吗?”

绘梨衣被橘政宗问得后退了一步,几乎要拿不住手中写字的笔,她从未怀疑过路明非,可是橘政宗的这些问题她却无法回答。

“绘梨衣,现在你重新回想一下,路明非来到日本才几个月时间,这么短暂的时间真的足以让你了解他是怎样的人吗?你知道路明非过去经历过什么吗?你知道路明非的爸爸妈妈是谁?喜欢过几个女孩?你知道他来日本的目的是什么吗?”

绘梨衣低着头,橘政宗一连串的诘问让她大脑宕机了,这些都是她无法回答的问题,过去她从未想过这些,习惯了跟在路明非的身后,如今上台发言便已经是难得的主观能动性了,她此刻因为橘政宗的质问开始思考这些问题,才发觉自己对路明非一无所知。

原来我并不了解路君......

“看见了吧,这些你都不知道,你连这些最简单的问题都无法回答,怎么就能这么确定的说,路明非没有为你做过这个手术?!”

“你不知道,并不代表着路明非就真的没有为你做过手术。你看过的动画里,坏人们对好人做坏事时,他们会先通知好人吗?当然不会!或许,就是在某个夜晚里,路明非偷偷在给你的牛奶里加了强力麻醉剂,让你整整睡了一个晚上,他就趁机偷偷对你做了这个手术。”

“橘政宗!你不用在这里泼脏水!即便绘梨衣无法证明你对他做过这个手术,但在座众人之中,你却依旧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人!”

路明非几个跨步走上台,替绘梨衣挡住橘政宗的目光与质问,绘梨衣低着头,即便是路明非已经走上台后都没有抬起来,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事了绘梨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路明非低声说。

“政宗先生,停下吧,你对路专员对人格的攻击并不能显得你更有道理。”犬山贺站起来,“路专员和上杉家主离家出走的时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并不算长,或许确实有时间可以让她为绘梨衣做手术,但这么短的时间,却却无法让手术留下的创口完全愈合消失。”

“这可不一定。”橘政宗冷笑着取出一份资料,“在座诸位可不要忘记,路明非曾经在源氏重工下被神秘的白袍人袭击,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们都在都担心路明非死在日本了,结果路明非第二天就又生龙活虎了……我这里还有当时路明非一整套的病历,大家要看看吗?”

“路明非的恢复速度完全超出了龙血可以解释的范畴,我可以保证,路明非身上一定还拥有一个治疗类型的言灵没有公开,双言灵的例子虽然少,但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1】”

双言灵?!

橘政宗的话让本殿内一片死寂,他的话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尤其是说在抓捕橘政宗的那个夜晚里和路明非战斗过的几位家主,他们的震惊更甚,只是久居高位让他们锻炼出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才没有表现出来。

路明非只用了一个言灵时便已经如此棘手,若是他真的还有第二个言灵......路明非比起混血种这种身份,已经更像是纯血龙类了吧......

“这只是你的推论。”路明非面对众人的目光,只能这样反驳了,这样的反驳他自己也觉得无力,因为橘政宗确实猜到了事实。

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今人诚不欺我。

“路明非专员,你对我的攻击不也是推论吗?我可没见到你拿出一锤定音的证据。”

橘政宗忽然放低了语调:

“我想,关于绘梨衣做过手术这件事的讨论可以先告一段落了,我提出这个观点,并不是想真的指责路明非专员对绘梨衣做了这种残忍的手术,我只是想让大家都思绪从路明非的推论脱离中出来,意识到,我和稚生并不是唯一有可能给绘梨衣做这个手术的人,如今路明非专员都有可能给绘梨衣做这个手术了,还有什么的不可能的呢?”

橘政宗恰到好处地笑了。

“绘梨衣在遇见路明非专员之前也离家出走过,虽然时间很短,但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她被王将发现做了手术,亦或者我们的医疗团队被王将收买了,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给绘梨衣做了手术,或者干脆是王将用了某种未知的手段瞒过了所有人,偷偷溜进大楼里给绘梨衣做了手术,反正都是乱猜,我们怎么猜测都行嘛。”

人群中中配合地传来了一声哄笑,笑声来源于执行局关东支部的位置,关东支部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年轻人,相比于家族里谨小慎微的老人,他们更加不在意家族规矩这种东西。

虽然关东支部众人都的哄笑声很快在诸位家长杀人的目光中戛然而止,然而对路明非来说却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他构建的证据链和逻辑链被橘政宗用这种哄笑声中渐渐瓦解了,局面的天平一点点回到了平衡的位置,这是路明非不愿意看见的。

“但是我今天站在这里,并不是来胡乱猜测的。”橘政宗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他回过头,重新看着路明非的眼睛,“我是真的有证据证明,我们的路专员一定有问题。”

我有问题?

路明非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以为橘政宗是急于洗脱罪名胡乱攀咬,可是橘政宗的神情严肃得可怕,倒像是真的掌握了不得了的证据。

“路专员,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王将,我会将绘梨衣做过脑桥分裂手术这件事情告诉你吗?”橘政宗一字一顿地问。

路明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绞尽脑汁思考路明非橘政宗问题的用意,却一时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用意,绘梨衣的手术这个被他视为杀手锏的证据被橘政宗化解了,局面就已经渐渐扭转过来了,若是现在被橘政宗诱导着说出错误的答案,那今天的审判恐怕就很难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橘政宗并没有给路明非思考的时间,就在路明非还在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橘政宗就已经抢先一步说出了答案。

“不会!当然不会!”橘政宗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如果真如路明非所言的那样,我就是王将,除非路明非是我的同谋,否则我绝不可能把自己最大的底牌和把柄告诉他一个来自本部的专员。”

“显然,这种可能无疑不存在,否则现在我也不会和他在这里对峙,我们两个人之间最多有一个人是王将的同谋。”橘政宗幽幽地说。

“既然路明非自称不是王将的同谋,那应该怎么样才能知道绘梨衣做过脑桥分裂手术,并且用这个证据来攻击我呢?”

这里面一定有陷阱!但是陷阱在哪里呢?路明非拼命地思考,却想不到陷阱藏在何处。

“这并不是问题。”源稚生开口了,“路明非见过稚女被梆子声控制的样子,而在三笠公园时间里,绘梨衣听见梆子声后表现出了和稚女类似的反应。所以,路明非当然会猜测绘梨衣也会被梆子声控制。”

“后来,路明非在稚女的帮助下得到了脑桥分裂手术的资料,知道王将是通过这种手术控制其他人,自然会推测到绘梨衣做过这个手术,并且验证自己的猜测。”

这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路明非当初就是这样给源稚生解释这件事情。

橘政宗得到了源稚生的回答,点点头,重新看向路明非:“路明非专员,事实是这样吗?”

“是……”事到如今,路明非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迟迟不回答会显得他更加心虚。

“是的,我也是这样猜测的,这是唯一的可能了。”橘政宗满意地点头,“可如果路明非专员是通过这种方式才知道绘梨衣做过手术,那在三笠公园事件之前,他应该不知道绘梨衣会被梆子声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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