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忍兵,哪里有资格反抗精英忍者的决定。
不过好在乔装易容,本来就是这些家伙的强项,不一会功夫,就自然而然混入人群之中,朝苇名城涌去。
“哼!这个弦一郎,简直妇人之仁!待我混进城之后,一定要把这里搅的天翻地覆!”孤影众暗暗笑道,对高峰更加不屑一顾。
说起来,虽然允许入城,但却要求所有人排好队伍进去,谁要是插队或者不服从,马上就有足轻提着长枪上来,用木头那一端狠狠抽打民众,务必保持整齐的顺序入城。
忍兵们不以为意,苇名城下町的人数不是很多,用不了多久,就能顺着人群来到城门。
然而入城的一看,众人却惊讶的发现,从城门进去,却被用木栅栏围成了一条弯曲绵长的过道,百姓们顺着这条特殊的通道,往前移动,尽头有人持刀在那里盘问,核实入城者的身份。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孤影众头目惊讶的说道。
木栅栏还好说,日本战国时代用来给铁炮足轻提供简单防护的东西。比如长蓧之战的时候,织田信长就依靠三段击,以及木栅栏,成功打败了号称天下无敌的武田赤备骑兵,因此每个城堡里都有储备这些防御设施。
但没想到的是,弦一郎居然把防御骑兵的木栅栏,拿来摆了个之字形的阵法,并且让百姓顺着这个格出来的通道入城。这让忍兵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看看再做计较!”
孤影众看了看木栅栏附近游弋的长枪足轻,朝其他人做了手势,安静的跟着人群,朝城池里走去。
城楼上,侍大将河原田直盛也搞不清自己老大的布置,试探性的问道:
“大人,放百姓入城避难,本意上是好的,但....万一有歹人趁机作乱,恐怕得不偿失啊”
“这个?我早就考虑到了”
弦一郎看着木栅栏围成的通道,风轻云淡的说道。
这本来就是模仿机场甬道的东西,可以将大量人群,控制在有限的地形内,不仅让城下町的百姓,快速进入城内避难,但同时也不会让这些人失去控制。而通道尽头负责盘问的人员,也专门得到了他的授意,询问的格外仔细。
“避难百姓需要有作为邻里,熟人作证,起码有三人担保才能通过,条件不符的前往左边,进行下一步盘查!”一个足轻大声吆喝着。同时还有当地奉行、族内长辈在旁帮衬,指认相熟的乡民。
简单说就是一个不成熟的保甲制,对于人口不多的城下町而言,倒是一个快速筛选的办法。
而没有担保,路过的浪人或者商贩游民,弦一郎则有另一套鉴定方式....
“等等!你手上的虎口处怎么有那么多老茧?肩膀和脖子上这些膙子是怎么会回事?殿下说过,只有长期扛着铁炮的人,才会有这些硬皮!报上你的身份!”
“我....我是云游的浪人,懂铁炮擅长刀剑很正常!你不要随便污蔑...”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人大喊道。
然而足轻士兵们并没有罢休,反而更严厉的呵斥道:
“废话少说,殿下有令,像你这样的人,必须搜身!”
说罢马上有人上前将其按住,并没有着急搜检口袋,反而首先检查起他身上的衣服,却见那裤脚衣袖长短各异,显然并不合身,又细细检查衣服褶皱的地方,找到些树叶和草屑。
“你若是从脚店的客房出来,怎么会有城外的树叶在身上,这该怎么解释?”
浪人一时语塞,不知作何解释。
而另一个足轻则从浪人怀里掏出了几块火石和火绒来。
“这又是什么?”
“额....火镰...我喜欢抽筑后的烟草,随身带个打火的东西,不过分吧!”
浪人话音刚落,足轻身后却传来一阵悠悠的声音。
“抽烟?那肯定没有问题,只不过嘛”
高峰摇头晃脑的走过来,看着浪人淡定的说道:“我比较好奇的是,喜欢抽烟的人,为什么不带烟叶,反而带着好几块火镰呢?难道生怕打不着吗?”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弦一郎的话无疑切中核心。
既然爱抽烟,为什么搜身时候没有找到烟草?好几块火石火绒,本身就不对劲,结合这家伙不合身的衣服,以及城外树林里的叶子,似乎有了答案....
“额....这个,因为听到警报,心中慌乱,走的着急,没有来得及带在身上....”浪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恩,不错的解释,只不过嘛!警报响了,大家都忙着进城避难,身边值钱的家当,只恨拿的不够多,你既没有拿钱,也没有带上武士刀,偏偏带些火石,呵呵!”弦一郎冷笑道:“我是你的话,就不在继续硬演了,没意思!”
这番话就如同子弹一般打在浪人的心中,彻底撕下了这家伙最后的伪装。
只见这家伙虎吼一声,挣脱身边三四个压制他的足轻,纵身飞跃,如大鸟般朝高峰扑来。
“弦一郎你这个蠢货!你就不该过来,这个距离,就算没有武器,我也能取你狗头!!”
说罢拉开架势,一记孤影众特有的跃后踢,朝着高峰就杀了过来。
与此同时,身后木栅栏里,几个看起来淳朴憨厚的农民,也突然暴起,试图推倒身边的栅栏,以便朝足轻发动攻击。
“哼!你们不会以为,这个木栅栏是用来摆造型的吧!”弦一郎淡淡的说道,甚至连手都没有抬起,根本对眼前的危机,视而不见。
噗呲!
才奔出几步的浪人,立刻被数把长枪贯穿身体,栽倒在地。
这些长枪都是从木栅栏的缝隙处刺出,浪人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根本就没有躲闪挪腾的空间,犹如笼中鸟一样无情被杀。
而他的同伴,一样没有躲开这个命运,哪怕身负绝技,寻常足轻百十个可能都近不了身,但在这木栅栏围成的甬道内,这些作乱的忍兵,根本无法近身对手,反而跟待宰的羔羊没有区别,被长枪一个个扎死在地上,犹如死狗般不甘心的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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