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顾长生是个身材单薄的老者。
若非身穿大周官服,任谁也想象不到,如此瘦骨嶙峋、仿佛被风一吹即倒的人,竟会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州牧。
此刻虽是丧子之痛,顾长生却仍表现得很冷静。
只是微微发抖的手和布满血丝的双眼,似在无形地诉说他心中苦楚。
“州牧大人放心。
令公子虽性情顽劣,我二人以往因他常与大人有些龃龉,但此次势必全力缉拿凶犯,绝不善罢甘休!”
掌司把胸膛拍得砰砰响,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与坚定。
一旁的许郡守也点头,随后又忍不住为州牧叹息。
这位顾长生顾大人身为州牧,常年勤于公务,每日批阅奏章长达六个时辰。
余下时间几乎压缩到极致,一天只睡一两个时辰都是常态。
这些年冀州北境军事调动频繁、与天妖国说是没打过仗,其实是没打过打仗。
至于小规模的摩擦,始终就没停下过。
若非顾长生呕心沥血,如今的冀州怕是早就沦陷在兵祸当中。
这样的人,为何偏偏就摊上了顾东平那样的后代?
可悲,可叹!
“劳烦二位大人,为我儿东平伸冤。”
顾长生一躬到地,随后又沉吟片刻,却叹息道:“不过此事不好过于张扬,闹得太大、怕会误了民生。”
闻听此言,许郡守与掌司对视一眼,心下又是感慨。
州牧大人遇此大不幸事,却还如此顾念黎民百姓,实乃官中楷模。
两人又与他聊了片刻,见顾长生满脸倦容、也不忍心继续打扰,便匆匆离去。
二人一走,顾长生又叹息。
继而回到书房桌案,继续批阅奏章去了。
,
郡衙门,班房。
“秦爷,您再给讲讲那古今十大奇案,咱爷们今儿瞧您破案可长见识。”
因今天秦渡破案时的惊人表现,差役们算是彻底服了他。
称呼也从预先准备的‘小秦’、‘秦新役’直接升级成了‘秦爷’。
秦渡嘿嘿一笑,心说我可不能跟你们接着啰嗦了。
再不回化人场点卯,今儿的‘福’可就全都让别的司炉烧完了。
正想着,就见许郡守跟掌司来到班房。
两人先跟差役们寒暄几句,随后就把秦渡单独叫出去。
差役们都是满眼羡慕,心说秦爷今儿刚上任,出手就破了个大案。
往后仕途肯定是一路顺风、青云直上了。
片刻后,秦渡回到班房。
差役们都好奇打听,但秦渡却冲着他们一抱拳:“哥几个回见,兄弟我无心仕途,只求从牢中脱身。
现在案子完结,刚才我也跟两位大人说清楚了。
往后若有奇案,兄弟义不容辞,过些天我有新买卖开张,还得劳烦哥几个帮忙宣传。”
新买卖?
差役们面面相觑,搞不懂秦渡的思路。
吃官家饭、朝五晚九它不香么?
市面上的买卖家都归衙门口管,哪怕是富商巨贾,也难免要受官面上的腌臜气。
这秦渡同时受郡守和掌司的看重,却偏偏不吃官家饭,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人脉?
他们哪知道,此刻的秦渡是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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