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我来巡捕房后,光和大家喝酒了,寸功未立,哪有脸当捕头,”姚晴跃跃欲试道,“今天也让大家见识一下我的身手。”
两人说话时,裹着罐子的红网上又有三个铃铛“叮零”响起来。
云根从法案上拿起一个酒碗,喝了一口烈酒,咬破舌尖,“噗”的一口喷在桃木剑上,念诵声越来越大,罡步也迈得好似跳舞。
顾北躲在水槽里观察,只见罐子周围的氤氲越来越浓,就如滚滚黑烟一样,觉得这老道的能力不怎么样,已经压制不住罐子里的妖物。
事实也是如此,不管云根怎样做法,红网上的铃铛一个接一个地响起来。
不久,所有铜铃像被风吹着一样摇起来,院子里铃声大作,刮起阵阵阴风。
“云根道长,镇不住这妖物么?”张云承问道。
“妖物倒不厉害,只是埋得久了,怨气有些盛,”云根又喷了一口血酒到桃木剑上,喝道,“谁是童子身,把血抹到缚妖网上,快!”
淮安城风月场所众多,捕役负责调查城里的大小事件,地位不高,职权很大,是这些场所争相讨好的对象。
这次总捕亲自带队除妖,新人一个不带,挑的全是精干老手,竟一个童子也没有。
“有没有童男?”云根又问道。
包括张云承在内,一众捕快面面相觑,谁也站不出来,姚晴心直口快,问道:“童……童女行不行?”
“处子血属阴,恐怕会助长这妖孽的气焰,”云根懊恼道:“老道有个徒弟是童子,可惜留在观里看丹炉没带过来,老道只好亲自来了,让开些!”
把桃木剑在手腕上一拖,鲜血横流,送到嘴边嘬了一口,迈着罡步冲到罐子旁,捏了个剑诀,一口血喷在红网上。
嘈杂的铃声立刻弱下去,但罐子里的妖物似乎被这口血激怒了,众人还没来及松口气,铃铛像被狂风吹着般又全部摇起来,铃音比刚才还响。
“呔!”云根一声大喝,又嘬了一大口血喷到红网上。
血喷上去,铃音就会减弱,但很快又会变强。
云根已经年老,来回拉锯几次后,失血太多,一阵眩晕,险些摔倒,叫道:“镇不住啦!”
话音未落,那张红网忽然裂成碎块,上面的铜铃也朝四面八方“嗖嗖”飞了出去。
罐子晃了晃,罐盖飞起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十几道黑烟从罐子里窜出来,满院乱飞。
这些黑烟来得既突然又诡异,一众捕快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纷纷向旁边闪躲,场面有些混乱。
“这是妖物的障眼法!”云根喝道,“真身只有一个,剩下都是妖力幻化的,快找真身!”
姚晴看到一团黑烟飞过来,挥刀砍过去,但手臂一紧,被张云承拉开两步。
那团黑影从她身旁掠了过去,又有三团黑烟从三个方向飞来。
张云承其貌不扬,却有一手好刀法,“唰唰唰”三刀,都当当正正劈在黑烟上,把三团黑烟劈散了。
姚晴跳起来向另一团黑烟劈去,又被张云承抓住手臂拉回来,护着退到了角落里。
她有劲儿使不上,有些气闷,道:“张大哥,我加入巡捕房时你亲自测验,知道我可以打!”
“一码归一码,”张云承沉声道,“上次你中招我没在,知府大人虽然没说话,但我已经汗颜无地。这次再让你受伤,嘿嘿,我这总捕真没脸当了!”
说话间刀光连闪,又劈散两团黑烟。
姚晴虽然好胜心强,但对这位黑脸总捕心存几分敬畏,听他说的语气重,只好躲在角落里,看着众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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