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风俗逐渐形成,又经过了康帝、景帝、元帝、成帝再到当今至尊,已经七代了,已是成规,再也无可更改。
可是,偏偏当今至尊却是标新立异、特立独行,今年都已经而立了,却还没有要立皇后的意思。
大晋帝王一向以身作则,既然将“一夫一妻制”写进了律法之中,也就不会搞什么特权,立什么妃妾。
也就是说,当今天子至今还是个大龄单身青年,剩得不能再剩的那种。
对于此事,莫说他们这些利益息息相关的宗室了,便是朝中公卿也是愁的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发际线都拉高了许多。
可无论他们再怎么劝谏,至尊自己不乐意,谁还能强逼他不成?
景帝朝初期倒是有过权臣乱政,可那件事造成的后果太过触目惊心,以至于哪怕过了这么久了,朝中重臣也没有一个敢明着压至尊的。
于是,这么多年了,至尊萧澄也就这么单着了。
萧虞甩了甩头,将这些无谓的思绪从脑海中清理出去,笑道:“不管了,真有什么事,回去不就知道了?驾!”一扬马鞭,催马而去。
“诶,世子,你等等我呀!”萧璇连忙追了上去。身后众人也在翠微和红鸾的带领下紧随其后。
几人紧赶慢赶,到了兰氏部落稍做修整,命翠微留下统管剩余的一千人马,合着兰氏等几个早已归附的部落的辅兵前去支援宋潜,便又往燕京赶去。
燕京是燕国的治所,也是燕国最为繁华的所在。
但原本的燕国治所却不是燕京,而是处于陇西郡的北平城。
萧虞的曾祖父那辈,也就是燕靖王时期,燕国大肆于草原上圈地,甚至奏请了当时在位的元帝,请求元帝将燕国封地中的朔方与陇西两郡收回。
元帝自然是不肯的。
不说燕王一向忠心耿耿,且当时刚刚经理了景帝朝的权臣之乱,帝都与各藩王正处于蜜月期,元帝又怎会做出削弱藩王权柄的事?
后来,燕王再次上表,向元帝与朝臣解释,大意是:孤没有自削封邑的意思,只是想着在草原上圈了那么多地,不建城池太可惜了!就想着让至尊把朔方与陇西两郡收回,让后允许孤在圈的底盘上重新建两个郡作为新的封邑。
这个嘛……
这种开疆拓土的诱惑,无论是元帝还是朝中公卿都忍不了。
只是,将好好的城池换成荒无人烟的草场。这……这好说不好听呀!
经过多方扯皮之后,元帝终于同意了。为了补偿燕王,明旨承诺燕国五十年之内不必纳献费。
于是,自燕靖王起,燕国治所便由陇西郡的北平城,改到了上谷郡,至尊还亲自赐名,就叫“燕京”,以表达对燕王的厚爱。
也因着自燕靖王到当今燕王,三代人都把大量的经历投入到了基础建设之上,才不愿意与草原有大规模的武力冲突,让双方百姓都过了近百年的安稳日子。
当然了,那些偶尔的小打小闹是免不了的。
只是安稳得久了,有些人的心就在这安稳中养大了,慢慢就忘了他们大晋萧氏都是些什么人了。
燕王知晓,萧虞也知晓,野力部落不过是第一个敢跳出来捋虎须的,这北疆的安稳,终究是不能长久了。
他们一行人赶回燕京城时,正是黄昏时分,守城的将士刚刚换了岗,正是精神抖擞的时候。
远远地看见萧虞的踏火麒麟奔驰而来,城门令便露出了笑意。
待到骏马扬嘶一声人立而起,从疾驰中骤然停驻,城门令终于看清了世子沾染着征尘却难以遮掩的盛颜。
“参见世子。”他连忙行礼。
萧虞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是榆叔,怎么,莲姑已经下职了?”
原来,这城门令也是燕王一脉的宗室子弟,姓萧名榆,和燕王萧焕是一辈的。
萧榆眼含笑意,却是假做不愉:“怎么,世子是不稀罕看见我这张老脸?”
“怎会,怎会?”萧虞连连摆手,回身看看萧璇他们已经要赶上了,才道,“家里还有事,我就不陪榆叔说话了。”
天使之事,萧榆也是知道的,也不敢耽搁她,道:“世子快进去吧!”
萧虞微微颔首,带着赶上来的人马策马入城。
百骑呼啸而过,带起烟尘滚滚。一个守城的士兵羡慕地说:“我什么时候能随世子出征呢?”
萧榆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勺上,笑骂道:“你这丫头,才守了几天城门便耐不住了?”
那士兵嘿嘿一笑,不敢再说话了。
萧榆摇了摇头,也不以为意。年轻人嘛,有热血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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