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春意正浓之时,润江之南绿意盎然,花红遍地。这是一年之整个府州大地最为美丽之季。
府州自古是天下粮仓,幅员辽阔物产丰富,鱼米最为丰盛。又有京府运河横跨四州之地为原腹心供给米粮,使得府州经济为九州之最。
正所谓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也是一年之府州农人最为少闲之时。道路两旁的麦田里一片忙碌,显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薛然驻足道旁看着自顾忙着播种的农户身影,心一片宁静。一名年轻s牵着个七岁的童子来到薛然身后,轻声道:“薛郎,在看什么呢?”
薛然一袭月白长衫,头带着士头巾,唇两片修剪得体的胡须衬出了几分儒雅之意,这时回过头来看着s童子,面泛起一丝温柔之色,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黯然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近乡情怯。一晃十年,宝儿都这般大了,我哎,不知父亲大人可安好,这些年来不能在他老人家膝下承欢实在是不孝。”
s前,伸出青葱似的玉手,握住薛然的大手,一双眸子柔情似水:“夫君切莫伤感,如今我们不是回来了吗,想必父亲大人也是想念夫君的。这还有两三里的路程,我们再紧赶一程,日落之前当能到家,那时夫君可以和父nn享天伦之乐。”说着又抚了抚身畔童子的额头,慈爱的道:“许多年了,宝儿也能认祖归宗,这些都是大喜之事,夫君当开心才是。”
“灵儿,”听了s的话,薛然一脸愧疚之色:“都是我不好,这些年来,你们母子受苦了。”
s正欲接话,一旁的童子却先嚷嚷道:“爹爹,宝儿好饿,我们赶快去见爷爷吧,娘说见了爷爷有好吃的了。”
童音清脆,霎时打破了薛然的一腔愁绪。s“灵儿”伸指一点童子的额头,笑骂道:“你个小东西,知道吃。”
薛然也莞尔一笑,带着妻子汇合道路的仆从驾车向着前方一片红瓦白墙的庞大建筑群行去。
不一会到了近前,这处宅院占地广大,门前坐着个护院,个个膀大腰圆,十分孔武有力的样子。门的牌匾烫着五个鎏金大字“阳川郡侯府”。
一行人的到来,惊动了守门护院,不一会一个满头白发身着锦袍的老人迎了出来,一眼便看见的站在门口的薛然,老泪盈眶,语带哽咽的喊道:“大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爷盼您盼的好苦。”
薛然看见迎出来的老人,即便他年近不惑,又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眼眶也不由得一红,轻声道:“孙伯,我回来了。”
孙伯紧紧握着薛然的双手,脸又哭又笑喃喃道:“回来好,回来好。”他又望向薛然身后,看见s灵儿牵着小童下了马车向这边行来,连忙抬手擦了擦眼角,喜道:“这一定是少夫人和小少爷。真是玉璧也似的人物,老爷见到了一定很高兴。”
s走到前来,敛衽一礼:“这位一定是孙伯,妾身常听夫君提起您老,说您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极好。”她又拉了拉童子,低声道:“还不前见过孙爷爷。”
童子有些怕生,这时正躲在s身后,听了s的话才挪了出来,向着孙伯一拱手,小大人似的说道:“孙爷爷,有礼了,我叫薛成,今年七岁了。”
孙伯唬得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老奴只是个下人,当不得小少爷大礼。”
薛然在一旁说道:“当得当得,我和父亲可从来没把孙伯当下人看,您像我的长辈亲人一样,受小孩子一礼也是应当的。”
听了此话,孙伯一脸欣慰之色,旋即又一拍脑门,转移话题道:“看我真是太高兴,老爷还在书房等着少爷您呢,老奴先引少夫人和小少爷下去休息。少爷您还是先去见过老爷吧。”
薛然面一片复杂之色闪过,回首冲s点了点头,示意她先随老管家去安顿,他自己便向着记忆的书房走去。
书房之,薛远薛然两父子相对而坐,面面相觑,良久薛远才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回来好。”
薛然眼眶一红,哽咽道:“父亲,我”
薛远伸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沉声说道:“过去的过去了,不论你这些年来在外面干了什么,既然回来了,是我薛家的大少爷,阳川郡的小侯爷,以后安心的在家操持家业,不要再向以前那么浮躁了。”
“嗯。”薛然张口结舌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点头应了一声。这一声应下,两父子多年的隔阂瞬间消弭无形。
时至傍晚,两父子一前一后来到花厅,薛远见过儿媳孙子,一时间老怀大慰。下人摆宴席,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因为身体原因,薛远已经戒酒多时,这次也重拾杯盏,可见其心情舒畅已极。
一家人正自推杯换盏之际,忽听前院传来一声惨叫。薛远心一凛,停箸皱眉,薛然久在江湖见过无数阵仗,虽惊不乱,冲着前厅厉声喝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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