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早和你说了,老爷子身体不好也上年纪了。你任性胡闹也别对着他发作,这回好了,太太才出国几天,老爷子就进了医院。他要真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和太太交待?”
训是训,语气却四平八稳温温和和的,一听就是个斯文和气的中年人。
另一道声音响起,还噙了几分笑,“谈叔,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温和的中年人被气得不轻,脚步声起,进了隔壁病房。
李苡铭金鸡独立一个不稳,打滑往外晃出去,动静引来那边男人的注意力。
“……”
“……”
四目相对。
空气里都浮动着偷听被撞破的尴尬。
是个极英俊的年轻男人,唇角含笑,黑眸冷沉扫过她笨重可笑的石膏腿,还有滑稽至极的姿势……
他从鼻孔里嗤了一声,极轻。
李苡铭咽了下唾沫,瞪向对方,“看什么看?没见过摔断腿的病患吗?!”
转身,扭头,迅速跳进门,大力把门一甩。
那动静挺大的,护士站都有人探头望过来。
易兰舟眨了下眼,“呵!”
这要换古代,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呢!
涌泉他没指望,但好歹是不是该客气地说声:谢谢啊?
果然当今社会盛产中山狼!
李苡铭靠着门缓了缓,跳回床前,看了眼时间汤后半小时一晃而过,这才又取了拐杖进了洗手间洗漱。
嘴里被泡沫占满时,心里极快闪过一丝奇异感,总觉得刚才门外的语气调子似曾相识。
不过她想到对方那声嗤笑,镜子里的脸都黑了下来,迅速刷牙呸出泡沫,恨恨骂了句:“斯文败类!”
亲人住院不关心不上火的,还鄙视她一个受伤的病患,教养都没有。
第二天大早。
李苡铭被外面动静吵醒,好像有人在哭,她睁开眼仔细听,又没声儿了。
醒了也就睡不着了,她索性起床撑了拐杖进洗手间解决人生一二大事。
就在她正扶着洗手台金鸡独立,裤子别扭地提一半时,外面一声惊叫吓得她差点儿摔了。
李苡铭那个气,整理好病号服,撑着拐杖跳到门口,打开门,看见熟悉的侧影正作娇羞垂头状时,腾地一下火冒三丈。
“住院部是你家后花园吗?大早上像死了亲妈哭不说,还一副被人强、暴欲拒还迎样儿,自己有病出门就记得吃药!”
“神经科下电梯五楼左拐最里面,好走不送职责所在不必感谢!”
走廊静默。
有视线带着温度落在李苡铭脸上。
宋雅安眼睛微红,瞠目结舌接不上话。
李苡铭往她身后的男人望过去。
巧了。
又是昨天那个不对盘的男人,此时不单唇角弯着,连眼角都弯出漂亮精致的弧度,远远看去跟只狡猾的狐狸似的。
李苡铭冷着脸瞪了两人一眼,转身跳,门又被大力甩上了。
这声响把宋雅安震回神,伸手把手里的保温杯递上去,垂着头小声说:“易哥哥,这是我妈妈听说易爷爷住院,早上特意煲的汤,麻烦你给拿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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