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千剑冢各位热闹,山林本幽静,此时却是人声鼎沸。
黎宴看了看小院子里被阳光晒得暖暖和和的两件男式外衣,准备卸下来,趁今天正好还给那两位少爷。不过也多亏了他们俩的衣服,不然小九见水着凉她肯定心疼的要死。
这时已经收拾整齐的小九踏出房门,带着嘴角甜甜的两个梨涡说:“吉祥物准备好出发去试剑大会啦。”
黎宴还了两件衣服后,不断暗示这衣服是她亲自手洗和对两人的谢意。王理依旧是一对白眼,祁易奚依然是温暖和煦的笑容。
四人结伴而行,去往封魔剑洞的试剑大会。由于祁易奚并没有佩剑,所以他们也只打算做个老老实实的观众,顺便去绑架剑仙濯。
当然,他们哪有能耐绑架剑仙,充其量是使点小计谋,比如将小破瓶扔向展示魔剑的剑仙濯。办法蠢是蠢了些,但是千剑内阁的大师兄都如此忌惮那个瓶子,想必剑仙也……
于是他们就开始这个极其不靠谱的计划,不过老话说得好,死马当成活马医!
他们也考虑到了剑仙身边的护体元气会弹开小破瓶,所以他们决定请江露白用回旋箭射向剑仙。虽然王理听到这个建议时摆手拒绝参与,毕竟他还不想尝尝被千剑冢关在地牢的感觉。并且表示在众目睽睽之下,可能还不用剑仙或者千剑冢的人搞死他们,在场的修炼人士就把他们千刀万剐了。
于是黎宴提出她可以带着这个小破瓶当众认亲,比如她是剑仙濯在外遗落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孙女,这样大家就算义愤填膺也没办法掺和人家家事,从而顺利让剑仙愿意和他们谈一谈。王理这时又提出了疑问,万一人家戳穿他们的谎言,又该怎么办。几人齐刷刷带着崇拜和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他顿时一阵头皮发麻,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们不该是想让我来顶罪吧!”
几人又换成坚定的眼神,并伴随着头颅上下移动。祁易奚拍着他的肩膀说:“你爹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他们没法拿你怎样的,太尉公子。”
“那你怎么不来!”
“你也知道的,”祁易奚叹气,“舅舅出身的禁院一直和千剑冢不对付,他们抓到我肯定会借机威胁舅舅的。”
王理挑眉,带着一脸“祁易奚老子信你个鬼”的苦笑。黎宴拉着小九又站起来就来了一番感谢王兄大恩大德的话,王理终于仰天长啸一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开始盘算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他爹书房里那根最粗的藤条弄断。
祁易奚负责观众席的安保和观察,江露白负责选手席的节奏把控,郭梦霜负责在认亲前清场,至于怎么清场,她已经想好把最近收服的狰兽放出来溜溜弯,倒是估计就清的差不多了,黎宴假装成照顾江露白的小侍女,混在离剑仙最近的选手席,找准时机,扑上去认亲。
小九扳着手指把大家的分工说了一遍,满脸疑惑的问:“我呢?”
“你负责坐在那里给我们当貌美如花的吉祥物。”黎宴微笑着摸了摸小九的头。
小九眨着眼睛问:“吉祥物可以帮到你们吗?”
“当然啦,吉祥物可是最重要的!”黎宴坚定的对小九说。小九霎时间笑成了花,站起来对大家郑重的说:“小九一定会当一个合格的吉祥物的!”
几人散会后,黎宴安排好已经困到倒下的小九和郭梦霜,送别了祁易奚和王理,与江露白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攀谈。
“真爽!可以肆无忌惮的坐在桌子上了。”江露白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酒壶,饮下满满一口。
黎宴也是第一次看到江露白如此不注意形象,平日里她都是高贵冷艳的样子,举止投足都是极其有气质的角度。
江露白看到黎宴疑惑打量她的眼神,哈哈大笑,豪气的将酒壶举到黎宴面前。黎宴畏手畏脚的接过酒壶,抿了一小口,她也不知今日这南津双女是犯了什么癔症,总之是不能得罪的。
“还装什么淑女?那日一起与祁易奚饮酒你可不是这般扭捏作态!哈哈哈哈哈!”江露白一把夺过黎宴手中的酒壶,满饮一口。
她什么时候和祁易奚还有这位江大神一起喝酒了!等等,她好像只和那个青衣纨绔喝过吧……
“你不会是忘了吧?”江露白说着就给她脑门弹了个响亮的脑瓜崩。被这脑瓜崩一弹,她灵光一现,想起来那天断片后的场景了……
她喝的醉醺醺的时候,不知为何江露白也来到了峰顶一同喝酒,并且三人还划起了拳,她输的最多,实在是喝不下去酒了,全被换成了脑瓜崩……
“想起来了?”江露白看到黎宴恍然大悟的表情微微一笑,“来来来,再喝一口。”边说边猛灌了她一口。
黎宴一时猝不及防,辣味进入了嗓子中猛烈咳嗽起来,江露白在一旁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黎宴心想,这个女的是真可怕,反差萌这谁顶得住啊。
“你说,女子的命运不该被他人拿捏。”江露白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不知是否是云遮住了明月,今夜也没有月光普照大地。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想起来了。黎宴心中想,并暗暗得意起来,没想到她一届地痞小流氓竟用一句话收获了东越郡主和南津双女之一。
那日三人月下对饮,她喝的醉醺醺的,也忘记了几个人的身份,讲出了一番女子不比男子差的言论,还有对旧恶习俗的抨击,举了乐曲郡主的事迹,一番高谈阔论倒是震惊了祁易奚和江露白。
后来便是江露白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她还要证明女子也可以很坚强怎么可以哭,云云。这时她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动作,竟然一把抱住了高冷女神,和她一起大哭,边哭边嚎,哭又如何,男子女子都是人有什么哭不哭的,不是人的东西才不哭等一系列粗话。然后讲着自己的故事,说着自己的抱负。祁易奚似乎一直都是带着淡淡的笑,眺望着远方,然后好像说了句什么。
“祁易奚是不是说了句什么?”黎宴问身边已经彻底没形象的江露白。
“他说啊,”江露白顿了顿,“不论男女,有此志者必撼世间。”
黎宴闻言心中一颤,呼吸有些紧促,不自觉的上勾嘴角。
“你以后就是我江露白志同道合的好姐妹,有什么困难吱一声,我拼尽全力给你解决。”江露白拍着她的肩膀,然后顺势拥抱了她,“我父亲也是家中最反对我修行的,他想将我从小就培养成南津第一才女,说这才是女子最好的出路。我从不认为是这样的,偷偷去霜儿家里和她一起学习如何修行,却被父亲强行关在家中。还好我真的天生有这根骨,早早入镜,让他无话可说。”
这女子的忧愁弥漫全身,她没有哭,但是字字悲切。黎宴紧紧的抱住她,想要给她一些力量。
“所以啊,我的一切不过是表面风光,其实早已断绝了父女关系,为女皇做事。”江露白苦笑,“我和父亲,才是南津朝堂上真正的对敌。”
黎宴拍了拍她的背,轻说:“能在这一生做自己想做之事是极难的,只要不伤天害理,一切都是自己的机缘。”
她很开心能够拥有江露白这样的知己好友。
今天他们几人将会合作完成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不论成功与否,她都很开心有这些朋友并肩和她走在这条路上。
出长安城,一丝一毫也未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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