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才只是请求她,能不能说一说景坚的情况:“我看那孩子身上的伤有新的,但更多的还是旧伤,其中还有烫伤,他”
程信才颤着声音,老泪纵横:“这孩子,他究竟受了些什么罪啊!”
等林子矜原原本本把她所知道的都讲完,程家父子都沉默了。
好半晌,程信才擦了擦泪:“谢谢小林,如果你不告诉我,这孩子他怕是永远不会跟我们说。”
我的孩子,他遭了这么多的罪,却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程术更是羞愧得无以复加。
程静那个莽货,她都说了些什么呀。
小弟靠着自己的努力,在部队里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她竟然要让他转业,回地方当一个小小的科长!
“哦,对了,景坚在医院附近的槐树胡同买了房子,我们准备结婚。”
林子矜说,用的是语气淡然的陈述句,只是通知他们,不是征求意见。
程信才连连点头:“好好,好,小林医生,小光,哦不,景坚他以前受了委屈,以后叔叔就把他交给你了,你有什么需要,就跟叔叔说,叔叔尽力帮你们办到。”
这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林子矜有点不好意思,看样子是她想错了。
“买房子的钱够不够,家具做了没有,屋里还缺什么?”程术说:“哪天有空的话,林医生带我去看看房子,我看着给你们准备一下。”
林子矜笑得爽朗:“不用了,我俩都不缺钱,到时候我们会提前通知的。”
看着程信才有些黯然失落的样子,她忍不住又劝慰道:“程叔叔,您也别难过了,景坚他很重感情,相信你们一定能相处得很好。”
程信才点头苦笑:“农业部的戴国梁啊,等出院了我得去谢谢他,他替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我有愧啊。”
这些年来,根据那偷孩子女人的冀南口音,他们找寻的方向重点一直都在冀南,程术几乎每年都要去冀南一趟,没有想到他的小弟就在京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还长成了大树,堪称国家栋梁。
程信才百感交集:“我在京都这么些年,怎么就没遇见小光呢?”
林子矜回到医办室,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不过她今天的工作已经被耽搁了许多,根本没时间接待她。
“对不起,程静同志,我这会儿很忙,如果你找我和病人的病情无关,请恕我不能接待你。”
程静气势汹汹的:“林医生,躲是躲不过的,我建议你还是面对现实比较好。”
林子矜手抚额头:“程静同志,我真的很忙,咱们约在星期天再谈好吗?”
程静看看医办室内的其它几名医生,再看看门口探头探脑的小护士,咬了咬牙出去了。
旁边的医生看她走远,低声问:“林医生,怎么了,213的病人出问题了?”
“没有,病人家属有点私事。”
林子矜烦躁地摇摇头,从敞着的门看出去,看见程静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目光遥遥向这边望过来,看这样子,今天她是躲不过这一场谈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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