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才依稀听到一阵稀落的脚步声,入口处赫然出现七名形态各异的少年,正极为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
这参差不齐的七名少年,非但装扮各不相同,就连身高外形也是各有特色,对比先前凌云门二百多人的雄壮气势,气场实在弱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那演武场内凌云门的新弟子们,顿时齐齐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了明目张胆的议论,不知为何,他们话语的声调似乎有些刻意拔高:
“我没眼花吧,居然才这么几个人?打扮也那么土鳖,看上去真是寒酸可怜。”
“七名新弟子?不过堪堪超过咱们凌云门的零头而已,真是佩服他们,究竟是要鼓起多大勇气,才敢出现在咱们面前。”
“怪不得常听人说,泉英门是九峰外门中最弱门派。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这哄笑议论声音此起彼伏,持续了许久。
而泉英门一众人等的脸色,也是愈发的难看。尤其那七名泉英门下的新弟子,过半也是面红耳赤,面色愧惭不已。
那主座之上的卫悲回长老,瞧着眼前怪异场面,也有些忍俊不禁。
虽然这般难堪情形都在意料之中,然而当真正发生之后,如此滑稽的对比效果,也确实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程通得意洋洋,张口放声大笑起来,丝毫不见半分掩饰。
其实他早就心知肚明,这一众凌云门新弟子的哄笑议论声,乃是他事先授意门下教习安排,如今看来果然达到了出色效果。
他笑声未定,就已揶揄出声道:“七名弟子?不对吧,奉掌门,我三日前听闻的消息,好似贵门只收录了六名新弟子么?还是泉英门同宗速度惊人,居然这么快就又寻觅来了一个!”
听了他的话,奉啸天冷哼一声,脸上瞬间阴沉下来。明知对方有意出言挑衅,却也不便直接发作,只好默然不语。
凌云门下一名教习长老,果然按捺不住,又补了一枪道:“常听闻泉英门派,乃是九峰外门中唯一的纯武修门派,纯武修者更是号称同阶无敌,就连门下所招收的弟子,也是精挑细选,可谓百里挑一,竟然精少如斯,实在令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说什么?”
奉啸天闻言火上心头,直接拍案而起,发怒道:“贵门教习这般言语,不免有失公允,当今修武一道以剑修势盛,我纯武修派一直人丁不旺,也属情有可原,两下实在没有可比之处。”
他冷哼一声道:“况且阁下也是修武之人,怎好以数量论长短,岂不闻古语有云:良材一人,可胜百千平庸!”
“哟,奉掌门果然是好口才,只是在下不明白,怎样算是良材?怎样又算是平庸?”
程通接口反唇相讥道:“莫非阁下真的以为,这区区七名新弟子的命格资质,可以胜过我门下二百三十六名新弟子不成?”
他鄙夷的望了奉啸天一眼,又冷笑道:“嘿嘿,堂堂一派掌门,竟这般信口开河,简直是贻笑大方、滑天下之大稽。”
他话音未落,凌云门下的众多教习长老心照不宣,竟然同时放声大笑起来。这恣意无惮的笑声,听在泉英门下众人耳朵里,着实刺耳无比。
“胜于不胜,总要试过才知道。”
奉啸天此际虽然仍在强行争辩,但声音内明显已经底气不足,极为勉强。
卫悲回长老眼见气氛有些凝固,赶忙和稀泥道:“诸位同宗,眼下吉时已到,不妨先行进行仪式可好?”
“卫长老所言甚是。”
程通站身而起,环顾四周,朗声道:“在下建议,在这鉴命仪式开始之前,自是先请内门澜阁卫长老,来给咱们讲上几句。”
卫悲回微微一笑,他身为内门长老,素来看不上这些外门中的人物,但是这类巴结奉承之语,又让他十分受用。
当下微笑拱手道:“承蒙两位掌门厚意,我卫某人就代表内门,给大家讲上几句罢。”
言罢遂站身而起,先是清了一清嗓子,然后朗声道:
“这首先嘛,自然是恭喜各位少年英才,进入我东澜剑宗内这其次,诸位既然进入我宗,自然要对我东澜开宗历史有所了解经过数百年发展,东澜如今已经成为赤国最具盛名的三大名宗之一”
他讲的虽然滔滔不绝,只是苦了那台下众多新弟子,他们皆是活泼少年,哪有甚么兴趣听这些味如嚼蜡的话语。
他们最为关心的却是不久之后,能够在那块鉴定命碑上,亮起什么颜色的光芒。
泉英门下七名新弟子的队伍尾端,站着那一脸不耐烦的朱砂。
这位卫悲回长老枯燥无比的长篇大论,实在听的他昏昏欲睡,当下出声吐槽道:“陈腔滥调,实在有够无聊。”
在他前方,一名白衣油滑少年转身冲他一笑,压低声音道:“忍忍吧兄弟,很快就过去了。”
朱砂眼见有人出声附和,当下冲对方嘿嘿一乐道:“我倒想忍来着,只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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