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今年的东澜剑宗九峰鉴命仪式,咱们居然同那凌云门抽在同一组?”
“凌云门今年招收新弟子的数量,足足二百三十六名?这,这怎么可能?”
“那咱们泉英门呢?什么!才六名新弟子,只是人家的一个尾数!我靠,这玩笑可开大啦!”
一句句惊呼声,响彻在这第九座低矮山峰之上。
在这片青砖绿瓦的院落前方,正有十余名修武装扮的年轻弟子,正席坐在空阔草地上议论纷纭。
他们时而潜心聆听,时而惊呼连声,氛围显然极为热烈。
一名神情震惊的灰衣弟子,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又追问道:“小朱砂,你真的偷看了那主峰传书?确定没有糊弄我们?”
人群正中间,却是端坐一名青衣少年,怀内抱有一柄巨大的扫帚,神情悠然自得,时时浓眉扬起,带有几分不羁。
在他右手腕上,赫然带着一只赤红小镯,这人非是旁人,正是前番在传信石上,接那“驳风青鹄”传书的少年。
他见那灰衣青年质疑自己,当下将小脸一板,冷冷道:“笑话,无非是一道传书而已,又不是皇帝老儿的圣旨,看看又有何妨!这也值得拿来哄骗?”
那灰衣弟子脸色凝重,沉声道:“如此说来,消息应该是真的了!”
朱砂扬眉笑道:“这可是我亲眼所见,又怎会有假?那传书之内写的清楚:三日之后,便是所有外门举办九峰鉴命仪式的日子。而且今年分组规矩,也改为以抽签决定,咱们今年便是同那凌云门抽在一组。”
众弟子听闻朱砂的话语之后,各自神情黯淡不少,一时间气氛竟是有些凝固。
他们都是东澜剑宗属下的外门弟子,对于本宗每年一度的“九峰鉴命”仪式,自然不会陌生。
所谓九峰,乃是除了东澜剑宗主峰内门“澜阁”之外,分别以外围峰头为界,而划分出来的九家外门派别。
他们分别是:秋落枫门、凌云门、三阳派,青羽门、惰龙门、香秀门、杏林堂、鲁工门、泉英门。
朱砂他们所在的泉英门,正是这九家外门之中唯一的纯武修派,亦是毫无争议的垫底门派。
莫说是另外六家剑修外门,就连药修的杏林堂、器修的鲁工门都难以比的上。
而这“鉴命”仪式,则是在各外门招收新弟子之后,通过鉴定命碑的鉴别,便可以直接确认所有外门新收弟子体内,先天命格属性及其等级。
而一旦新弟子参加完命格鉴定,便正式成为“修之学徒,”然后各门会根据他们自身的命格种类和命格纯度,再酌情进行培养和修炼事宜。
由于新弟子命格情形好坏,事关宗门未来发展,这“九峰鉴命”仪式,虽然远不及那三年一度连同内门共同举办的“十峰会武”隆重,却也是东澜剑宗每年殊为重要的盛事之一。
这一众泉英门弟子之所以难以接受的原因,除了凌云门在实力方面远远强过本门之外,还同凌云门自身有着莫大关系。
凌云门在外门中排名第二,实力雄厚,已经不下于排名第一的秋落枫门。
而且他们全门上下向来行事嚣张,尤其是那位凌云门的掌门程通,更是出了名的不可一世。
泉英门素来在九峰垫底,同他们分在一起进行命格鉴定仪式,结局自是显而易见!
届时对方轻则冷嘲热讽、重则大动干戈,若是被对方全面压制之下,势必难以收场。
所以这个抽签结果对于泉英门来说,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半晌后,一名弟子有些凄然道:“门派实力悬殊倒也罢了,偏偏好死不死,还要凑在一起进行命格鉴定仪式,这下只怕要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一名年长弟子苦笑道:“这还不是因为那鉴定命碑太过珍贵,九家外门却只能共用五座。而主峰又要求所有外门,务必在同一天内完成鉴命仪式,这才造成这两家门派一起举办的情形出现!”
先前那名灰衣弟子也叹声道:“话虽如此,可归根结底也只怪咱们门派太过羸弱,却也怨不得别人。”
“将来那区区六人对住二百多人的场面,想来也是极为酸爽”他有些无奈道:“想不到门派积弱,竟至如斯难堪境地!”
朱砂眼瞧着众人懊丧不已,忍不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岂止是你们难以接受,就连咱们奉啸天掌门看完主峰传书之后,也是直接一屁股坐回椅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那瞬间凝固的氛围实在可怕!”
他话音甫落,在场又是引起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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