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汉道:“黄立儒。”
那黄县令正于后院品茗赏曲,感昏昏沉沉,睡去。乃作一梦,梦中一仙人言道:“稍后有财物官司,你要秉公审理,若敢枉法,有如此杯!”
一声清脆将他吵醒,见茶杯碎落在地,不禁诚惶诚恐。
此时有师爷来报,说城中赌坊来了官司。
思及梦中所遇,道:“快升堂。”
黄立儒因梦中所遇,不敢怠慢,拍惊堂木,升堂审案。
郭忠玉自恃身份,供认不讳,却又报出身份,又有大印为证,黄立儒一时踌躇,忽得晴空一声炸雷。
道:“你身为朝廷命官,世外道人,却行此不义之举,属实可恨,今令你赔偿赌坊银钱药资。你莫拿官位压我,我即刻上表天子,陈汝愆尤!”
退至堂后,县官冷汗直流,不知是福是祸。
郭忠玉高贵身份坐实,赌坊胜了官司也无用。莽汉回报赌坊老板,那老板设席赔罪,又有金银万两奉上。张谦却不管这些。
赴宴归来,郭忠玉来寻张谦,邀张谦同往京城。
经此一事,他实恨张谦,却也知把张谦送进京城,实是大功一件,故不敢怠慢。
张谦正诵《邱祖垂训文,曰:“……若要不省者,不除酒色财气,不如还俗归家,染苦为乐,随心所欲,任意所为,岂不快哉?如何久恋玄门,迷而不醒,造下无边罪业,果报难逃……”
止于此处,问郭忠玉:“前辈如何看待这邱祖遗训?”
郭忠玉道:“我待道友以诚,为何道友三番屡次欺侮于我。”
张谦道:“我不欲进京,你强施于我。你我道不同,不相与谋。”
言罢送客。
张谦次日独自离开,行五里路,至一片山林,见一人持刀当道,此人赤发朱髯,正是昨日里的莽汉。
莽汉见张谦来,也不动,待到近前,突然下跪。
张谦见他面有伤肿,问他:“你有何事?”
莽汉道:“昨天自县衙归来,我家老板非但不要赔偿,还请那厮吃酒。又说我招祸,将我打了一顿,赶了出来。我无处可去,愿道长收留。”
张谦问他:“你甚么名姓,家中还有何人?”
莽汉道:“我姓叶,单名一个凡字。父母早逝,并无亲人。”
张谦道:“你我结伴同行,待你寻得栖身之地,你我便分离。”
叶凡大喜,二人上路。
此人看似粗犷,实则识字知礼,心如活水,直言快语。
二人相处数日,张谦偶施法术,叶凡看得欣喜。
这一日,其问道:“道长可能教我法术?”
张谦道:“恐误你前程。”
叶凡道:“我亦会些法术。”
他张口一吐,便有火焰冒出三丈。
即收了神通,道:“我自小会吐火,只是恐人惊惧,故不曾施展。近日见道长是正直之人,故特与观。祈请道长收我为徒,传我道法。”
张谦年方十六,修行不过半载,此人二十有余,如何能收他。遂起一卦,不料正与此人有师徒缘分,道:“你且做我记名弟子,机缘到时,我收你为徒。”
叶凡大喜,欲行跪拜大礼。
张谦止之曰:“我不喜此礼。”
叶凡又问张谦:“师父今年高寿?”
张谦道:“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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