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爹的说法,此人胸中大有丘壑,早晚非池中之物。有他出手解决这里的用水难题,该是万众欢庆的好事,爹还担心什么呢?”胡小妹试探着问道。
“这么多年,多少能人想打井出水都没办到,这小子一出手就办到了!只要他掌握住水井,就能掌握住这里的一切。我们胡家家底再厚,关系再硬,在这里也只能乖乖俯首听命。这还不值得担心吗?”胡太爷担忧的说道。
“他真有这意思,凭我们胡家的力量,还怕扳不倒他?”
“问题就在这。”胡太爷说道,“现在我们要扳倒他再容易不过,可他现在表现的大公无私,一副圣人表现,怎么对付他?众怒难犯呐。就怕等到他羽翼丰满,我们再想对付他,就晚了。”
“一口水井,值得父亲如此忧虑吗?”胡小妹表示不解,“就我们这里的旱情,远不是一口水井能够解决问题的。孙家掌握了水井,看上去是掌握了主动,可另一方面,也会把所有矛盾集中在孙家。
一旦旱情严重,各村各家闹起来,几个孙家也不够冲击的。父亲要对付孙家,甚至不需我们胡家冲在前线,只需后面稍稍煽动,就够孙家喝一壶的了。”
胡小妹沉思半响,冷静的说出自己的意见。她认为如此处置,可刚可柔,可进可退,再妥当不过了。
另一方面,胡小妹也想看看那个孙维梁如何应付。用水问题若能如此轻易解决,这里也不会有一年一度的水渠争夺大战了。孙维梁若真如胡太爷所说,要拿水井来伸张孙家势力,在胡小妹看来,那就是玩火,一万个可能会是玩火上身,那万一的成功,几近于无。
出乎胡小妹意料之外,胡太爷缓缓的摇头,“你没跟那个孙维梁接触过,不清楚那人的可怕。那个人,永远让人看不透,而他却能看透你。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凭常识判断是行不通的,那只会落于他的套路里,一步步被套牢,直至无路可走。”
“爹说的也太玄乎了。”胡小妹笑道,“难道他是诸葛孔明再生不成?”
胡太爷不语,沉思。许久,方才一拍大腿,说道:“管他是不是孔明再生,他也只是落魄孙家的一个小人物。任他智计千条,也架不住我老胡家的绝对实力!我跟他斗什么心眼,直截了当的凭实力杀过去不就完事了嘛!”
“咯咯,看来爹已有主意啦,说出来听听呀,别吊人胃口嘛。”胡小妹娇笑道。
胡太爷轻松笑道:“很简单,管他是不是要拿水井布局,我只不让他如意不就得了?他想要水井的管理权,我偏偏就不给他!”
“各家说定的事,爹这是要反悔不成?”胡小妹惊讶道,“爹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言而有信,不能为了眼前蝇头小利就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吗?”
“凡事无绝对,”胡太爷决然道,“无论守信与背信,都要看背后的利益值不值。爹都这把年纪了,就倚老卖老一回,能怎么地?一举抢过水井控制权,反悔就反悔好了。”
胡小妹思忖一会,心有不甘道:“爹这也是个办法,只是这样一来,咱们胡家就要处在风口浪尖上了。”
“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凭我们的胡家的块头,再大的阵仗也压的下去。”胡太爷乐呵呵道,“只要我家控制住水源,那就是百世不衰的摇钱树、保命符。真要成功了,爹就是哪天闭了眼,也是笑着走的。”
“爹能长命百岁!”胡小妹一头扎在胡太爷怀里,撒娇起来。
“哈哈,是喽,我家小妹还没出嫁,我怎么舍得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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