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和从没见过苏沅如此失态过。
她那么一个人什么都忍得住的人,除非真的是伤心了,不然绝不会这样情绪外露。
他几乎没来过她的老家,家里的长辈,她也只字不提,他们之间是夫妻,但很多时候,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她对这里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也有着许多无法言喻的悲伤。
宴清和没走,从车里拿了一条围巾出来,给她系上。
她根本不经冻,也没想到老家的冬天会这样冷,好像一颗心都冻上了。
“家里会生火的,这么一会儿冻不着,你去吧,十分钟,十分钟我就回来。”她望着眼前的男人,眼里有一丝丝的乞求。
宴清和不是蛮横霸道的人,自然不会强迫她,只得顺了她的意思。
“你的手要小心些,不然,以后你连键盘都碰不得。”说到这里,苏沅仿佛清醒了许多。
“谢谢你跟我回来。”
如果他不来,今天她又会面对什么样的状况。
也不知道,她这样,算不算衣锦还乡?
邻里的人往上数三代,都是同宗同族,是一个家族,可苏沅却已经记不得小时候家族里亲近的感觉。
今天他们回家,很多人都悄悄的注视着他们,没有人靠近。
老家的房子如今是村里唯一仅存的土屋,总共七间房,占地面积很大,房前是一片很大的石铺的院坝。
苏沅难以忘记小时候自己光着脚雨天在院坝里和小鸭子玩水的画面,那时候,是真快乐。
奶奶常年在家,看守着这个老房子,几乎与这老房子融为一体。
“沅沅,你怎么了?”母亲何琼英从屋里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催促。
苏沅看了一眼母亲:“几年不回来,就随便看看。”
“你跟清和,没事吧。”女人天生的直觉准的可怕,苏沅和宴清和之间,指不定有点什么问题。
苏沅眼神很淡:“没事。”
随后苏沅从母亲身边走了过去,径直进了专门烤火的偏房。
何琼英立在原地呆呆的想了一秒,然后就也进去了。
奶奶,父母,弟弟,丈夫,一家人,从未这样凑齐过。
父母在为给祖宗修碑而争执不休,奶奶也参与其中,各执一词,谁也不让,弟弟在火边手里端着手机一直玩。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出钱,但墓碑的子孙里必须要有我的名字。”苏沅不紧不慢的打断了他们的争执,淡淡的说道。
苏沅的一句话,让沉浸在争执中的人,奶奶和父亲停了下来。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苏沅,连宴清和也看着她。
“按照规矩,是不可以的……”母亲何琼英这时候说话了。
苏沅蓦地看向她,扯了扯嘴角,有些似有似无的笑,极尽冷淡和嘲讽。
“爷爷把我养到十多岁,连这么一点要求,都不行?”
在这表面现代发展,实际思想闭塞的地方,情义永远都不如规矩来的重要,没人知道,苏沅憎恨这些所谓的规矩讲究,恨的入骨。
“沅沅,我知道你在意爷爷,但这是两回事,何况,给爷爷修葺坟墓,必须要从祖宗开始。”何琼英被苏沅那种微微强势又有些受伤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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