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吾城楼下还有一座稍低的内城墙,而中郎将赵戈则站在其上。
一只只燃烧着的火把,可以看到他的面色如常,丝毫不城外的战事所动。
“轰隆”一声巨响。
城门倒塌,一匹匹战马冲入城内,马上的士卒还在欢呼着,马匹后面还有一支手持弯刀士卒跟随着战马冲入城内。
凤吾城上的士卒似乎没有看到这群冲入城内的敌军,一直用箭矢压制着城外的敌军。
此时的夜色依旧昏暗,这群自以为拿下凤吾城的白羊军士卒们还不知道他们已经主动的送入了虎口。
凤吾城内建造了许多弯曲的建筑,不高,一个人费点力就可以爬上去,但战马不行。
这是人造的巷战。
短短片刻时间,至少有千人进入了城内。
凭借着昏暗的夜色,白羊军没有看到在左右两侧,各有一只黑甲遮身,手持墨黑长剑的士卒们正盯着他们。
一声令下。
剑尖朝地,倒拖剑的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冲向敌军。
整齐划一的动作就这两支队伍让他们手中的利剑一般,将入城的敌军砍杀殆尽。
城外的声响遮掩住了城内的声音,不知道城内状况的白羊军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入城内。
然后成为剑下亡魂。
这支队伍自然是习练了月余双手剑阵的精锐之师。
借助这座让敌人无法展开冲锋的巷道,使的黑夜中的他们如鬼魅般游走。
并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过。
在城内的某处,坐在马扎上的李彧闭着眼睛喊出了这一声。
此时的他闭着眼睛可不是因为清晨还没睡醒。
而是在脑海中思考这两支剑阵与敌人短兵相接后应该会发生的各种反应。
今天拍摄的镜头只有敌人入城。
以及命名为黑甲军的剑阵登场的场面。
刚才的那只黑夜中的死神带走一条条生命的戏份是他想象出来的。
暂时还没有落实到胶片之上。
这是未来几天他交给以陈章之为首的副导演团队的任务。
因为过两天他要离开剧组一段时间,虽然是私人方面的事情。
但对他来说,私事就是公事。
按照剧本中的剧情发展,这一次的巷战几乎打残了白羊军的前锋部队,让其只能暂退。
让白羊王不得不下令退后十里静待援军,而此时,他们的粮草补给终于出现了问题。
不仅仅是人,还有马的食物。
对方攻不下城,自然得不到补给,而城外早已成为一片死地,打的就是消耗对方的目的。
对于凤吾国来说,这无疑是一次酣畅淋漓的大胜。
白羊军想要再次进攻,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去集结兵力,准备粮草等等。
而这个时间,足够他们坚持到援军前来。
凤吾国主邀请清河王陈述入宫畅饮。
在举城都在欢呼的时刻,只有一人却心中有苦自知,正是将自己关在府邸内的赵戈。
距离他来到凤吾城已然小半年有余,按照他与乾帝的约定,大乾的援军应该早已赶至。
但事实却是他们依旧在这里孤军奋战,而这一切的原因则就是他面前的一封密诏之上。
援军不仅没到,甚至都没有出发,至少半年到一年内,是绝对不可能到来。
援军来不了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敌人很快就要卷土重来了,而且攻势会更加强大。
赵戈身处西疆,他与凤吾国面对的是白羊王麾下的总计五万骑兵。
乾帝赵柯身处长安,他遣卫将军韩王孙率麾下二十万大军面对的匈奴的总计30的兵马。
因为韩王孙有畏战之心,让大乾军队损失惨重。
韩王孙是乾帝祖母一系的子侄,官职位比三公,但依旧被乾帝顶着压力下诏诛杀。
韩王孙的罪不至死,但时值与匈奴交战,他以堪比三公的卫将军之职却有畏战之心,严重影响军心。
说是杀一儆百也好,说是给屈死的五万士卒一个交代也好,说是凝聚军心也好,他的命运已然注定。
北疆战事陷入了焦灼状态,两方处于势均力敌的对峙状态。
这般情况下,自然无暇顾及远在西疆的清河王与凤吾国。
得知这个消息的赵戈陷入了为难当中,相比于外患来说,内忧也有。
凤吾国主一直询问援军什么时候能够到,当然,他询问的是清河王陈述。
后者自然不可能给予任何的答复。
但现在的情况下,凤吾国主追问的更加焦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般。
赵戈的面前摆着两条路,弃城离开,将凤吾国置于白羊军的铁蹄之下。
这样有损大乾朝的声誉,至少在这西疆之地,不会再有其他藩国相信大乾的承诺。
而且只要他离开,凤吾国说不定掉头就臣服于白羊军,然后将矛头直指大乾边境。
另外一个就是与凤吾国同生死。
而且几乎可以确定是十死一生的局面。
赵戈的心中有一个可以解除凤吾国的危机的策略,甚至还可以让千里之外的北疆战局压力稍减。
但是他的这个策略需要冒的风险极大,甚至是骇人听闻,还需要凤吾国主的配合。
如果凤吾国主的脾气暴躁一些,他能不能走出凤吾国都不一定。
就算得到凤吾国主的协助,他也必然会成为凤吾国诸多高层的仇敌。
最起码与他私交甚好的黎若白不会再有明日。
因为他要做的是弑君。
他要借凤吾国主的项上人头一用。
这是杀父之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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