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胭脂味熏的慕容寒微微皱起了眉头,表情变得有些不耐。在看着这满屋子的花红柳绿,金银装饰,这种不不悦变得更甚了。
林志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见他的脸色不对,连忙神色惶恐地弯腰请罪:“下官安排不周,还望公子能恕罪。”
慕容寒低目看着眼前弯着腰的男人,眼神十分冷漠。但是却伸出手去将人扶了起来,嘴上安慰道:“林大人快快请起,来者皆是客,自然要服从东道主的安排,林大人辛苦了”
林志辉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客套话,看来他这个安排是大错特错了。
太子根本就不是酒池肉林之辈,是哪个传的谣言,这不是害死他了嘛!
玖鸢不想再看他们在那里客套,扶了扶头上的牡丹花,扭着水蛇腰一步一摇地朝他们走了过去,眼波荡漾:“公子快里面坐,您能来,我们春风楼蓬荜生辉。”
待走近之后,竟然还想抬手去扶慕容的胸口。然后理所当然地被他给躲了过,之后还一脸嫌弃地拍打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而她的手则被一旁的侍卫给抓住了,然后被重重地被甩了出去。
玖鸢疼到假发都快掉了,表情夸张地揉着自己的手。然后一脸委屈地撅着自己的烈焰红唇,委屈地看着一脸冷漠的慕容寒,娇喘一声:“嘶~疼死奴家了,公子~”她还想上前去,却被她那便宜老爹给拦住了。
林志辉见她如此冒犯,魂都快被下掉了,脸上冷汗直流。小心翼翼地抬头瞟了太子一眼,发现他没有什么表情,便又微微地放下了心。
可是这个女人还不安生,于是他便赶忙开口,将玖鸢训斥了一顿:“放肆!公子只是来住店的,你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莫要再靠近”
然后又开口吩咐道:“给这位公子找一个上好的雅间,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品,都端上去,仔细伺候着点。”
玖鸢被他这么一吼,连忙惊恐地朝他弯了弯身子,小声应了下来。然后让人领着那公子上了三楼最好的房间。
那个房间原本是老鸨的,有大,又亮,又宽敞!可谓是奢华至极,这城里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间。
待公子上去之后,玖鸢突然被一双手,毫无怜惜地拉至了一边。
林志辉表情深沉,看了看楼上,见人已经进了房间,才小声地安排道:“楼上那位可是你我都得最不了的贵客,你必须得给我好好招待,听到了吗!”
玖鸢连连点头表示:“大人放心,房妈妈回去之前都交代过!老奴必定不敢怠慢”
林志辉满意地点了点头,沉默了许久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之前跟你说好的姑娘就不要让她们去陪了,公子不喜欢”
既然太子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自己还是规规矩矩地将人伺候好了。别再动其它心思了,只要能安安全全地抽身就行了。
玖鸢又一阵猛点头,然后不由自主地盯着他这个便宜老爹看了起来。
话说她这爹爹长的也挺一言难尽的,又黑,又老,还矮,是怎么生出来林璇屿这么个美人的。
林志辉察觉到她的目光,心下有些懵,然后一本正经,眼神阴森威胁道:“你可别想太多,不该你得的千万别肖像,小心迎来杀身之祸”
玖鸢以为他说的是慕容寒,连忙惶恐地表示自己明白。
可是在那老头儿,转身的时候却听到他嘟囔了一句:“还想肖想本官,我家夫人可是好的很,长的丑死了,自不量力!”
玖鸢站在原地,眼角止不住的抽动这老头………是哪个给他的自信……………
他就没看出来自己有些面熟吗?话说自己都“死”了七年了,还那么浓妆艳抹的,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不过,这老头虽然不务正业,投机倒把,但是在书里他可是真心疼他这个女儿的。
他也是个重情义的,这一辈子只娶了他夫人一个,也就是林璇屿的娘。平日里虽然也在青楼走动,但都是招待那些个达官贵人,他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再这儿留宿过。
书里原本的剧情,是她掉下山崖死了,然后楚修睿当上宰相,林璇屿一家百口皆被斩首与市口。
玖鸢送走了人,将楼里所有的姑娘都聚到了一出,然后让她们集体化上浓妆,穿上节日里才会穿的花红柳绿的衣服。
然后让人给楚修睿传了话,这几天让他在外面避一避,她这有一单大生意………
昨天晚上,她突然说想吃隔壁岷县的枣子了,便支开了楚修睿给她去买,现在他应该还在路上的吧。
入夜
烛火不停地跳跃着,映出了屋里两个人的影子。一个负手而战身姿挺拔,另一个则是恭敬地跪在地上。
慕容复悠悠地开口:“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垂暮山的土匪回绝了邀请。并且属下查到,他们近些年来与林县令来往更是密切,您看是不是可以从他切入?”
“我知道了”慕容复眼中冷光闪过,淡淡地朝地上的人摆了摆手,暗示其下去。
待黑衣人退下后,慕容寒的目光幽冷看向窗外,眼里意味深长。
不经意间瞥到窗子外面的一抹白色,心里哑然,走近了窗子,将原本虚掩窗子退的更大了些。
待目光触及到那一树银花时,眼睛里有一瞬间的惊艳。
那是一颗遮天的槐花树,淡淡的花香侵袭着全身,使得四肢百骸都在放松。
慕容寒眼里划过一抹性质,这俗不可耐的花楼里,竟然有这么一棵格格不入的纯白槐花数。
还有那个老鸨,看起来只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已经当上这复杂地方的老板了,有趣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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