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有自知之明，自问自己虽然有一副人人惊艳的好皮囊，但是也不敢让肖辛这般的人物一见倾心，更别说是拼死相救。

而且她确实没和肖辛有过太多交集，唯一一次初识也就是在兰若寺的时候，肖辛曾为宁采臣出手救过她。

并且是一再的出手相救。

一开始，聂小倩本以为是肖辛看在了宁采臣的面子，可隐隐的，聂小倩觉得不是。

聂小倩在看肖辛的时候，总觉得他身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们相识的故事远远不止她所知晓的那些。

而且肖辛看她太温柔了，似乎对她总有一种宠溺在，这在宁采臣身，是完全没有的。

这让聂小倩有一种错觉，肖辛才是她所认识的宁采臣。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初识的时候，肖辛言谈举止有些许轻佻，但是却有一种真实在游戏人间的感觉。

反观宁采臣，虽然勇猛不足，却刚正善良，时常整个人里里外外透露着呆憨可爱，为人既正直又怯懦，但是因怜悯又诞生勇敢。

明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不，虽然她细说宁采臣的时候，似乎能够长篇大论，但是怎么都不契合自己心目中本该有的宁采臣形象，她只是在帮宁采臣填空，让他更符合她以为的的宁采臣模样。

实际，宁采臣是狡黠的，喜欢耍弄一些小聪明，但是却总要她面前装得憨实傻气。

聂小倩曾在水中屋外，切切实实看穿了他的把戏，但是配合他没有拆穿罢了。只是他爱玩，她就配合他的游戏。

聂小倩低头倚在肖辛怀中，环在背后的手轻轻伸出衣袖，然后轻轻去扣弄肖辛腰的面料，心里越发纠结。

其实肖辛和宁采臣的身形还是差很多，可是分辨一个人不只是看身形，还有行走的姿态，言谈的习惯，以及与生俱来的气质。

这些东西是可以模仿的，但是，毕竟是两个人，脸可以用法术复制幻化，可是有些东西怎么模仿都是有区别的。

聂小倩心里其实已经有结果了，但是她不敢轻易下定论。

她想问，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万一，万一她以为错了呢？

肖辛记挂着聂小倩要投胎，不敢耽误时间，唤出黑剑硬生生再撕出一道裂缝回到人间。

客栈里，青香还没燃烬。

虽然肖辛等人在枉死城昏天黑地的大战一场，实际所过时间还不到一炷香。

客栈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招引来不少孤魂野鬼逡巡。

这里面有怨气只到灰心鬼的凶灵，或者和聂小倩差不多的白山鬼，再厉害一点也就是黄页鬼，多是一些普通不太厉害的小鬼罢了。

虽然数量不少，但是比起枉死城万鬼追凶，只能算是零星落单的几只。

他甚至不用出手，仅是放出阴官与生俱来的威压，就能让这些凶灵不敢靠近。

但是肖辛注意到，屋外的孤魂野鬼越聚越多，也就说明离灵胎出世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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