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碰她。”男子咬牙吐出几个字。
“你说没有就没有,那贼谁会自己承认他做了贼。”李氏泼妇一般大声嚷嚷着。
“你光着身子在河里,还将甜丫头也拖进了水里,还说你没有轻薄她,我们都是人证,可都看到了。”
“我说了,我没有!”男子暴怒嘶吼,极尽挣扎,奈何双手被绑,身子被钳制着,他丝毫动弹不得。
吵嚷的声音将远处的村民都吸引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啊?”
“嗨,就那丑八怪轻薄胖傻子呗,还被唐家人抓了个正着。”
“真是乌龟王八一家亲,丑八怪配傻子那是刚刚好。”
“哈哈哈,这下那胖傻子可不愁没人要了。”
“依我看啊,这两人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开心着呢。”
李氏见人越围越多,她从腰间掏出一方手帕,抹着并不存在的泪水。
“呜呜,我可怜的甜丫头,竟被这畜生玷污了清白,这可叫她以后怎么活呀!”
唐甜冷眼看着众人,搜寻着脑中相关的记忆。
唐家老夫人还活着时,念着小儿子的遗愿,对唐甜那是比亲孙女还要亲,可自从老夫人过世,唐老爷娶回来个半老徐娘后,唐甜的处境是一天不如一天。
她本就是个痴傻儿,没了亲人的照拂,常常被人欺负,有时候甚至连口饭都吃不上。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有谣言传出,说唐甜是个灾星,害死了疼她的爹娘不说,又害死了疼她的祖母。
谁靠近她,谁便会被害死。
一时,两房都人心惶惶,恨不得将她立刻卖掉。
卖掉是没人要的,她这样的灾星,就是白送人,也没人敢要,可唐家人又顾忌着读书人的颜面,怕被人传出苛待三房孤女的闲言碎语,这才想出了今天这恶毒的计谋。
如此一来,唐家人那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才草草将她送人,不,是嫁人。
也怪不得唐家人,谁让你唐甜自己不知检点,要去河边勾引男人呢。
村民纷纷朝唐甜投来异样的目光,可不是,这胖傻子本就是个笑话,今天多一条不贞不洁的丑闻也见怪不怪了。
有小孩子被自家大人训斥:“以后不许跟那傻子玩,看看,她都疯成什么样子了,你跟她玩,也会被染上疯病的。”
小孩双眼布满恐惧,一下躲进了父母的身后,连看都不敢看唐甜一眼。
唐甜低头思索今天的事,丝毫不被众人的指指点点所影响。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让他们说去吧。
从唐家人今天算计的这一出,便能看出,这一家子不是好相与的,与其回到唐家遭受虐待,还不如跟那男人合作,以出嫁为名躲得远远的,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她望向被压在地上的男人:“周二郎,你娶了我吧,这买卖肯定不让你亏。”
买卖?
周二郎看着唐甜的神情,有些怔愣。
那一双清澈的明眸中,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痴傻,她语声真切,看向他的眼神里别有深意,似乎在向他传达着什么。
他一下便明白了,随即放弃了抵抗,认下了这门亲事。
唐家一众人十分迅速的为唐甜换上一身喜服,还从周二郎家里拿走了他所有的银子,美其名曰,聘礼。
二人拜过天地后,唐家人生怕周二郎会反悔似的,一溜烟的跑了。
喜房里,唐甜一把扯下头上劣质的红布,一抬眼,那周二郎正意味深长望过来。
他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高挑挺拔,周身透着一股柔弱的病娇之感,半边脸布满了紫红色的脓疮,另外半边脸却光洁白皙,他鼻梁很高,下颌线优美而流畅。
若不是那半边烂脸,也应该是个英俊的少年吧。
思索间,只觉有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她瞳孔不禁猛然一缩。
对面的男人一脸阴鸷,正手握成爪,朝着她脖颈掐来。
“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唐甜一个侧头,轻松躲过的同时,一把抓住他手腕,一个旋身反剪,便将周二郎压在了床上。
这个男人,空有一副花架子,看着来势凶猛,却一丝内劲也无,实则柔弱的很。
“成亲当天,便想谋杀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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