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是满脸兴奋,她却没有注意洛元清的脸已经在慢慢变冷。
当她眉飞色舞地说到要拿皇上赏赐的料子给洛明月和洛红羽做衣裳时,洛元清啪地一拍桌子。
洛元清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一怒拍下檀木桌子上的青瓷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有几滴茶水从杯子里飞溅而出,濡湿了一片。
洛元清胸脯激烈起伏,瞪起眼睛骂高氏:“你还有个当嫡母的样子么?倾欢长这么大,除了过年你能给她做身新衣服,平时那件不是捡明月和红羽穿小的?现在她好不容易凭着自己挣了几块料子,就被你看到眼里了?”
这通骂,慷慨激昂,连窗户纸都震得猎猎作响。
高氏被当众责骂,脸上有些挂不住,双手一拍就开始哭诉:“元清,你说话要凭良心。你一年多少俸禄心里没数么?乡下的几亩田地又连年减产,根本收不上多少租子,这两年又闹匪寇,更指望不上了。这么一大家子几十口人,每天一睁眼的吃喝拉撒,哪样不用银子?我不省着点儿,这日子还怎么过?”
洛元清情知日子过得比较艰难,可是这是一个女人该指责他的话题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他不能养家糊口,他还要不要面子?
“呵,也不知道你这个家是怎么当的。当年欢颜在这儿的时候,洛府的日子可是花团锦绣般的。”
洛元清这番话很毒,这明显是说高氏作为一个正妻,还不如一个妾。
高氏当然不干了,她身子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坐,攥着手中的丝帕咬牙切齿地回怼:“呵呵,我就是有千般不好,可我是正儿八经人家的女儿,也断然干不出像她那种的龌龊事。”
洛元清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很疼。
他狠狠地瞪了高氏一眼,甩手去了书房。前厅里,只留下郁闷不已的高氏,恨不得拿了刀来,把眼前这些碍眼的东西全给剁了。
洛倾欢倒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见高氏把东西都留在她自己的前厅,她带着锦红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接下来更是忙的很,眼看着就是二月二龙抬头的节日了。二月二就是洛慕岩的开笔礼,家里的人好像忘了这个茬儿似的,就连父亲也不曾提起。
洛倾欢跟洛慕岩交谈过几次,知道宇文珏要给他办一个正式的开笔礼,洛倾欢决定该有的仪式一样不能少。
反正她现在手里有了银子,该置办的东西她都赶紧办了起来。
在二月二的前一天晚上,厨房就把各种黄豆蚕豆炒香分送到各房中,洛倾欢和锦红也按照习俗做了几个龙尾缝在腋下。
惦记着幼弟,洛倾欢又拿着龙尾来到洛慕岩的院中。
据锦红传来的小道消息,这段时间洛明月也没闲着。
为了表现她的温柔善良娴雅,洛明月把煲好的汤汤水水,源源不断地送入洛慕岩的书房。
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的是宇文珏。
听说,挑灯夜读红袖添香是常有的事,两人甚是默契。
刚走进院子,就见小小的院子已经打扫的非常干净,推开书房的门。
洛慕岩已经沐浴更衣,他穿着一身干净的学生袍,梳着两个垂鬓髻,喜气洋洋地迎了上来:“姐姐来的正好,先生要为我举行开笔礼。”
二月二开笔礼,是北唐学习汉文化后才慢慢在贵族中兴起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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