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寻思等天明确实是得有场“法事”要做,收拾洞室就是为此做的准备。有必要对原有的信众和新来的家伙们来上这么一场,既是为了加强并巩固荒谬的世界观,也是为了向他们通报相关的情况。
就比如这边的环境如何,这边的主人是什么样子的,还有就是战斗力如何。至于附近的地形是什么样的就没必要通报了,反正在她想来是要尽量守卫黑门这里,不要引来“那边”公门的攻伐才是最重要。
一个红皮俘虏低声问着雅鹿库吞:“我们这是死掉了吧?可是我怎么还会觉得有些又累又饿呢?而且那个烤肉的味道好奇怪,吃了不会中毒么?”
然而没等队长做回答,另一个俘虏则是不确定地接茬说道:“会饿的吧?经文中不是说死后世界会有很多好吃的,要是不能吃东西了可得多遗憾?”
雅鹿库吞听了这些话什么都没说,其实他也是在心中存着许多疑惑,一时半会还没能彻底转换过来。
祭司这会便解释道:“死者是以灵魂进入冥界的,所以享用的自然就是只有灵魂才能吃的食物。而咱们是从这座伟大的大门走进来的,受到的也是冥神眷族的接引,所以吃到的东西自然会不一样。”
他做出的解释大部分出自学习过的教典,其中还有自己发挥想象进行的解读。虽然完全就与真相差了十万字游戏来争夺资源。
于是祭司就要一直磨练思维和嘴皮子,用经文诠释一切几乎是过往带来的本能。这也是他会尽量解答俘虏们疑问的缘由,因为他其实也在为自身处境而害怕,也需要用暂无错漏的逻辑链来安慰自身。
四娘看着他们叽叽喳喳地在说话,几个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换着发言。虽然看上去像是正常的火边闲聊,但是也可能是镇定自若下的作战部署,而且还是由已经恢复健康的冷静战士们商量做出的。
愚昧的蠢货可以因为飘渺的经典错认归属,但是恶意痛下杀手的罪犯却总会心怀不安。尤其是经自己突袭的幸存者们正坐在对面,而且还在用着听不懂的语言在交流着什么。
至少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牢记仇恨,坚决不会同犯下血仇的死敌说笑,更不会坐在一起吃东西。推己及人下四娘也就始终保持着警惕,时刻会担心自己一回头就会被人给抹了脖子。
金头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心思,在见到她神色不定时就低声建议道:“反正这里的活计已经做完了,那我看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要不……”
他在说这话时还努力压制着自己,不打算当着这几个小鬼的面去做下切的手势。这里不同林间那样昏暗无光,时移事异之下己方一人不在数量上占优势。就算是知道己方力量更大得多,但实际上也不希望在战斗中受伤。
不过这个提醒却是让四娘收了杀心,不愿意再对这几个俘虏痛下狠手了。这种事情她可以不吭声地自行处置,但是不能在金头的面前认同这种道理。
虽然对物件可以因“没用了”的理由处理掉,但是放在人身上就不一样了,这会让手下心神不宁的。所以那种念头也就是心中想一想,但是以四娘这种操使一个小团体的就绝对要杜绝。
不然手下们不但会人人自危,就算是做事的时候都会给各自留下许多的后路。原本那些不靠谱的家伙们就是办事掉链子,再有如此私心那就更不用干了。
正所谓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四娘虽然不认识黎叔,不过也不想可能成功的事情会因此而增添败率。
她便笑着应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咱可不是那么刻薄的家伙。你就先睡吧,过会就换我睡觉。”
“唔,那就辛苦你了。”金头得了吩咐就安心了,再抓了一块肉入嘴就当场躺下。
他从小就习惯听四娘的话,不听话的那段日子里没少被教训。到现在已经是有事说事的好手下了,完全没有玩心眼的必要。
四娘见状却是有些发愣,还在心中怒骂道:“你这蠢货怎么就不机灵点呢?站起来把他们拖出去干掉啊!给老大干脏活不正是小弟该做的么?”
她如此想着却不由看向了王涛,但随即就收回了念头。自己与这位爷其实算是不清不楚的状态,谁听谁的都还没有弄明白呢。现在最多是互相帮助而已。说不得将来什么时候会各走各的路,所以四娘并不想展示太多的虚弱。
不过她却发现这个男人竟然也在看着自己,而且还在红皮小人们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敲打剑柄。这个举动显然也是在时疫要做些什么了,只不过没得到自己的同意才在征求意见。
四娘见状便点了点头,但是却又没有说出或比划更多的动作来。她相信这个男人已经有了万全的处置办法,那么此刻示意必然是能够轻松解决的。一直以来这个异乡人虽然平时显得懒散,但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意外的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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