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李显赵瑜带着儿子去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的门外有御林侍卫守着。。。门上挂着厚重的铁锁。
“请开门,”李显对守门的御林侍卫十分客气:“我们要进去探望三嫂。”
那御林侍卫恭声应了,拿出钥匙开了门。这门已经很久没开过了,几个御林侍卫合力推开,厚重的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一进三皇子府,一股无形的压抑气氛迎面扑来。
等见了孟云萝和李珍李玮姐弟两个,那种窒闷的感觉就更浓了。
孟云萝也穿了守孝的素服,整个人快瘦得脱了形,一双眼显得格外大,且木然空洞。仿佛一潭死水。
李珍也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目中有些闪躲和怯意,像一只受过伤的小鹿。不及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有一块明显的青淤。
还有李玮,也没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淘气,紧紧握着李珍的手,目光有些畏缩。
李显一见之下,既心疼又有着说不出的怒气,忍不住看了孟云萝一眼:“三嫂,珍姐儿脸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孟云萝没出声。
赵瑜也心疼得不行,伸手将李珍李玮搂进怀里,柔声问道:“珍姐儿,你告诉四婶娘,是不是你母亲打你了?”
李珍小身子颤了一颤,声音也在发颤:“不、不是。母亲没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摔倒,伤了脸。已经快好了。”
四岁的李玮说话也很利索了:“才不是摔的,姐姐就是被母亲打了。”
李珍连忙用手去捂李玮的嘴:“弟弟别乱说。母亲没有打我。”
惹怒了母亲,等四叔他们走了之后,她又要挨打了。
自从府门被封了之后,母亲的脾气越来越坏,前一刻在发呆,下一刻就会暴怒发狂,动手打她和弟弟。
弟弟太小,禁不得打。她每次都冲上前,将弟弟护在身后。也因此,她挨打的次数实在不少。身上脸上都有青淤,有时候还没好,新的伤痕就来了。
李玮还小,不会也不肯撒谎,大声喊道:“我才没有乱说。明明就是母亲打的。”他一边喊一边哭起来:“母亲总打姐姐,还会打我。”
李显面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赵瑜气得不行,瞪了孟云萝一眼:“三嫂,出了这么多事,你心情阴郁是难免。可也不能将一股闷气都撒在孩子身上。瞧瞧他们姐弟两个,都可怜成什么样子了。”
这有亲娘的孩子,过得还不如在嫡母身边的瑭哥儿呢!
孟云萝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我们母子的事,不用你管。”
“你们夫妻两个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父亲母亲死了,我娘家被诛了全族。我的丈夫被发配充军去了,永远不能再回京城。”
“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的好!”
孟云萝忽然嘶喊起来,眼泪不停往外涌。
可怜之人,果然都有可恨之处。
赵瑜也是气得狠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想死自己去死,折腾死,折腾两个孩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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