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伙儿人比他还气。
正吃着午饭呢,院外经过一群骂骂咧咧的妇人,冲着姜家大门而去。
大宝眼尖地认出其中一人,“爹!那是大虎他娘!今天中午就是大虎带着好几个人来骂我打我的!不过都被言姐姐打跑了,他们这次肯定是找言姐姐麻烦去的!”
残兵村里的媳妇儿有点两极分化的意思,她们大多数是被卖过来的,不是被人贩子卖就是被穷透底儿的娘家卖。
因为惧怕残兵村那些上场杀过敌的汉子,所以很多女人嫁过来之后就会很胆小害怕,比如李挚他媳妇儿,也有一部分因为妻管严丈夫或者是丈夫死了或者其他等等原因变得愈发彪悍的,就比如大虎他娘和翠花她娘。
“屋里那个破烂货,你给老娘滚出来!遭天杀的!是个破烂货就老老实实地过你的日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欺负我儿子!”
骂骂咧咧的声音如震天雷般响彻整个残兵村,姜言刚闭上的眼睛又无奈的睁开。
她算是明白了,城里人天天争权争钱,她们这些农村人就是天天打架骂街,过得一点也不必城里人清闲。
她从枕头底下掏出镰刀,扶着腰出去。
人一出来,门口处的那群婆娘骂得越狠了,什么军营里的**货啊,刚来就勾搭男人的娼妓啊要多难听就多难听。
还说她上赶着给人做后娘!
姜言默默吐槽两句,她倒是想给大宝做后娘,那顾谨不允许啊!
“嗬!你们儿子大白天的欺负人还有理了是吧?打得过就自以为自己是个英雄,打不过就回家哭爹喊娘的,说怂包吧还侮辱了这个词儿了!”
‘小贱蹄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话音未落,大虎娘的耳边就划过一阵儿风,镰刀不锋利,可姜言甩出去的力道大啊!这一甩,就直接将大虎娘的簪子给劈成两截儿了。
在场的人都齐齐愣住,再回头看看那嵌入槐树干一寸有余的镰刀,几人就吓得腿哆嗦,不住地咽口水。
旁观的顾谨眼神陡然一凌,他一把抓住正要冲上去的大宝,“这就是你说的扔石头很准?”
这未免也太有杀伤力了些。
顾谨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大宝没回答,因为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姜言的英姿飒爽之中。
那边的吵闹还在继续。
“嘴长在你们身上,你们爱怎么骂怎么骂,但要敢让我听到了,我就算只有一只手能用我也绝饶不了你们!”
几位妇人面面相觑。
姜言努力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不信你们就问问你们儿子,问问他们我这扔刀子的准头儿怎么样!要是不服气,我不介意用你们做靶子好好展示展示!”
学麻豆的嘛,稍微挺一挺细瘦的小身板,再来个厌世脸,这气势就来了。
借着能下地走路的光,姜言很成功地只用了一刻钟就赶走了好几位来找茬儿的大妈,她感到无比的有成就感。
人又骂骂咧咧的走了,姜言的气势一松,赶紧小跑到门口,胆儿颤地看了看远走的大妈,重重呼出一口气。
妈呀,人家要是真冲上来和她撕架,估计姜言只有被虐的份儿。
大宝终于挣脱开了顾谨阻止他的手,双手一撑,翻过墙就冲到姜言跟前。
“言姐姐你没事儿吧?都是我不好,还害的你被我的连累。”
姜言毫不在意,“又不是你强拉着我来帮你的,你不需要自责。”
大宝感动之余,不动声色地回头盯了一眼顾谨,仿佛在说,“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顾谨抿嘴。
被自家儿子嫌弃有够挫败的。
姜言打开门,冲着那棵槐树看去。
槐树六月至八月开花,但是她家门口的这棵槐树啊,都秃了,估计是已经有村民把它给摘完了。
别说,姜言还挺想念槐花的味道呢。
她将目光移向镰刀,伸出手试着拔了拔。
完了,钉太死了,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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