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阿爹身上,有一块我们刘家祖辈传下来的银锁牌,上头刻着每一代长子的名字。他一直挂在脖子上,从来都不离身。可那银锁牌不见了。”
池时皱了皱眉头,“你们在麻姑家中找到了吗?你爹的锁牌。”
陈山摇了摇头,“刘钰是村长的儿子,村长领着我们,搜了麻姑家。虽然没有搜出锁牌来,但却是搜出了一个宝箱,里头放着好些首饰。那麻姑同她夫君王麻子,好吃懒做,连田都不怎么会种,哪里来这么些钱?”
“我们当时气晕了头,想着这恶妇不知道带着她那老虎,做了多少杀人越货的勾当。原本按照我们祐海的规矩,这等毒妇沉塘了事。”
陈山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池时,“九爷以前说过,不许我们沉塘,我们就没干,只要那麻姑去县衙自首。”
“那麻姑却是死不认罪,还说她那大虫,从不吃活人!又推说现在大虫也不听她使唤了。我们怒极,就将她赶上了东山。若是那老虎不吃她,那就是听她话,认得她。”
“她就是害死我爹的人。若是那老虎吃她,那畜生也是她放的,活该!也算是为了我爹报仇了!”
陈山说着,对着池时磕了个头,“九爷,后头的事情,就是你说的那样。我们陈家可没有去杀麻姑,我以为其他两家做的……”
“九爷,先前是我对九爷不敬,陈山自罚大嘴瓜子。可是九爷,若是我阿爹不是那畜生害得,那又是哪个畜生不如的,杀了我阿爹啊?”
池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一直笑吟吟的周羡,从她见到这个人开始,他就从来没有换过任何表情,已经以同样的弧度,笑了一天了!
极有可能,面部神经有问题!
池时想着,眼神中多了几分同情。
周羡被她看得心中发毛……不是,他凶猛得能一拳捶死老虎,权势滔天,天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不说万岁万岁万万岁,那起码也是千岁千岁千千岁。
可在这个人眼中,他觉得自己下一口吸进的气,就是最后一口。
“池九,都抬回来了”,池时听着这声音,朝着门口看过去。
去追人的捕快陆锦,领着曹刘两家人,抬着棺材,走了进来。
好在陈家的堂屋够大,三口棺材并列排开,竟然也放得下。院子里,挤满了披麻戴孝的亲眷,看上去好不凄凉。
池时点了点头,手过去,手轻轻的拍了拍,这回棺材钉并没有朝着周羡飞去,而是乖巧的落在了地上。
池时首先看的,乃是放在右手边的刘钰的棺材,这里头空空如也,只有一套衣衫。
“这是刘钰当日在东山上,被老虎吃后,留下的衣服么?被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
陈山闻言,站了起身,凑过去一看,“是我同曹田一起发现的,就在我阿爹他们旁边,上头全都是血。老虎八成是先吃的他!”
池时摇了摇头,“刘钰长得很好看?”
刘家人一听,齐刷刷的摇了摇头,他们老刘家,祖宗八代,都没有出现过配得上好看这个词的人。
池时点了点头,“刘钰并没有被老虎吃掉,相反,他就是最有可能的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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