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摆好早宴,便全数退下。
厅中只剩下钟离伊和这个男人。
男人冷冷地看了钟离伊一眼,“坐到朕身边来!”
钟离伊一怔,螓首低下,温婉地坐到男人的身边。
男人风颜玉骨,可惜他的眼神是冷的,唇边的笑亦若嗜血般残忍,那双宛如星辰的瞳映入了钟离伊那张沉静的容颜。
“怎么?昨晚还苦苦哀求,如今如此安静享受朕的宠爱,女人,天生贱。”
男人毫不客气地伸手抚在钟离伊的脸上,冰冷冰冷的,如同一块冰一般,钟离伊打了一个冷战,她轻轻地抿抿唇,温婉低声道。
“奴婢虽然不知道皇上是哪国的国君……然,奴婢以为,在皇宫里侍候皇上总比在青楼一身侍万主的好,不管皇上给不给奴婢名分,奴婢都不在乎,奴婢只需要一个安身之处,吃得饱,住得了,那就好。”
她语言诚恳,眼中的哀伤汩汩流淌,男人的手微微一颤,继而冷笑着,今天的他一袭白锦袍,一件墨色的打底亵衣,却有着精致的图案,男子的笑容略带冷血。
“女人,口不对心,说的如此,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套。不过……回到宫中,朕就看到你的真面目了。”
男人笑,亮若星辰的眸子闪闪发高,他慵懒而优雅地端起了一杯酒,轻嗫了一口,手绕到了钟离伊的腰上,搂得紧紧的。
钟离伊脸上莫名其妙地发烫。
虽然和楚商凌大婚过,可是他真的不曾碰过她,婚前婚后,亦只不过是一个温柔的眼神,却将她天真无知的给俘掳了。
男人正是瑖国的皇帝独孤冽,虽然说是皇帝,却整天在外游手好闲,将整个皇权都交给了王爷处理的皇帝。
他天生爱打猎,更是跑到了他国来寻猎物,不过却被昭国的美景所迷惑,一路来到京城,竟然也相当无事。
他的确是有怪癖,那就是厌恶女人。
倒不是不举,而是他连碰女人的兴趣也没有。
不过,钟离伊倔强的性子,倒让他有些兴趣。
或者,是他有生以来,最感兴趣的一个女人。
钟离伊现在显得很乖巧,安静地为独孤冽斟酒,哪料,独孤冽接过酒却顺势一倾,整杯暖暖的酒便顺着钟离伊的脖子缓缓往胸流下,不多时,胸前便冰冷一片。
钟离伊打了一个冷战,仍然冷静地坐着,波澜不惊。
独孤冽咧开了大笑脸。
白闪闪的牙齿,再衬上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庞,倒显得很阳光。
可是他的眼神,很阴霾。
独孤冽看着那张红得熟透了的脸,哈哈一笑,心情竟然有几分好,收回了手,美美地用他的早膳。
从前,一看到女人或者一碰到女人,都会有种厌恶的感觉。
甚至昨晚碰钟离伊的时候,还感觉到这女人很厌恶。
可是今日,钟离伊还是冷冷的倔强的表情,不反抗,也不顺从。
这个女人,有点不一样,不像以前的女人一见到他,都是赔笑着迎上来,刻意奉承,实是让独孤冽厌恶。
心情有几分好,独孤冽一下子吃掉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饭菜。
而钟离伊,倒是不理不顾,淡淡地喝了一碗稀饭,继而是一只包子,然后仍然是安静地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女人,你不怕朕杀了你?竟然敢直视朕,你这是以上犯下。”
独孤冽有些不悦,冷冷地放下碗道。
钟离伊惊讶地扬起眉,虽然知道这些是平常女子见了君王的礼仪,可是设下这个礼仪不真让人不解。
然,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温顺地垂首,唇轻轻一抿,朱色可餐。
“换件衣袍,马上上路!”
独孤冽冷冷地命令道,虽然从这里带一个女人回去麻烦,但是却突然有些不忍让这个女人留下来。
毕竟是被卖到青楼的,还是处子,留下来只怕再次被欺负。
独孤冽感觉到郁闷,第一次对女人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是她哀哀的眼神打动了他,还是他们初次相见,她眼中那抹悲哀的绝望?
钟离伊换了衣袍,随着独孤冽一起院子,昨日从青楼买下她的男子和另外五名男子守候于外面,一宽大马车静候于外。
“主子,请上车。”那个冷面男人掀开了车帘,恭敬地道。
独孤冽上了马车,见钟离伊吃力地爬上,伸手将她一拉,钟离伊的身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撞入了独孤冽的怀中。
两团软绵绵的东西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独孤冽怔住,那种感觉那么奇妙,令他神色微微一变,钟离伊已飞快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安静地坐到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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