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吃完了,寨主知道你下山没什么胃口吃饭,让我做了点你爱吃的红糖糍粑,现在还在锅里热着,想吃了就叫我去给你拿。”
“梁妈,你先去休息吧,我饿了自己拿。”尚理明显心情不好,声音很低,脸上忧色很浓。
每次下山回来都是这样的情况。
梁妈看了眼尚理,想说什么,犹豫片刻,从桌上拿了张纸,宽慰似的笑了笑:“小姐,你过来看看,这是小不点上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全班第三名。”
“臭小子说没拿到第一,还让我别告诉你,说怕丢脸。”
尚理走过去,接过成绩单想看看,但很快意识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她不识字,只看得懂数字。
听梁妈说是第三名,尚理低眸,认真真地从上往下数,指尖停在第三个名字上:“这个?”
“是。”梁妈告诉她:“这三个字念白令令。”
尚理认认真真看了会,突然惆怅:“我还没小不点认识的字多。”
梁妈笑笑:“小姐不必着急,今天封先生不是在教你写字?我听说封先生读了很大的书,精通多国语言,你这么聪明,迟早也可以像他那样。”
尚理在桌前坐下,心不在焉,说话的调子有气无力:“还多国呢,等他爷爷病好了,他就该回去了,说不定那时候我一国的字还不会写。”
两个人又聊了会,梁妈想起有点事要找木头,就先离开了。
屋内,灯火通明。
桌上搁着书包还有几支笔,尚理安静地在桌上趴了半晌,尝试一般拿起笔在令令成绩单的空白处照着他的名字。
眼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白皙的手握着笔一笔一划地动,很慢而又显得几分笨拙,笔下的纸还被她戳破了几个洞。
写着写着,头一点一点地往下低了去。
握笔的手力道逐渐松懈,慢慢的,就在笔要倒下去的瞬间,被自后面伸过来的手扶住。
清冽熟悉的气息传来,尚理明显一顿,惺忪的眸子清明不少。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在尚理捏笔的上方,没碰到她的手,就这么带着她的笔,重新挑了个空白处,不疾不徐地写开始尚理刚才写的“白令令”三个字。
尚理没松手,轻轻握着笔,低眸看这笔端上方的那只手。
依旧是漂亮的行楷,即使带着尚理的手,一点也不影响该有的速度和美观。
“写字时笔尖不要按得太用力,也不要太慢,有些笔画可以一气呵成,不然,你的字就该变成下午那样了。”
封聿嗓音矜淡,不紧不慢。
尚理立刻清醒,呼吸一瞬间放得很轻。
听着男人的声音,心跳如擂鼓,有种他说话的气息拂过脸畔的错觉,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挠。
最后一个点完成,封聿力道撤开,准备撒手起身。
尚理眼疾手快伸出左手抓住他的右手,放在自己握笔的手背上。
两只手相贴,尚理眉毛笑意盈盈,跟打了鸡血一样,满血复活,“写字都是要手带着笔动,你刚才那样抓着,根本就是笔带着我的手动,三个字写完了我还是不会。”
她强词夺理:“你重来,抓着我的手写,我的手会了,字也就会写了。”
封聿的手被尚理强行按在她手背上,似是不肯教她的话,她就不松手了。
尚理侧过脸看他,因为封聿的动作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从后面看,有种封聿从后面抱住尚理的错觉。
可能是刚才有些犯困,尚理的杏眸雾气未干,清澈而明亮,卷翘的睫羽如同随时可能展翅而飞的蝶翼,生俏动人。
封聿稍眯了下眼睛,抬起左手落在尚理脑袋上,迫使她把头转回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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