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诡异难解的巫毒之术在百越蛮族。天下最善医解毒的未来神医在十里秦淮河畔金陵城内。
这一人一物凑到了一起,便是天雷勾地火般的热闹。
而这瓶名为“罂粟鸩”的旷世毒物便是在此等热闹中,研制而出的。
而且,解药只有一份。
而且还在白谷雨手里。
床底下的苏承墨每思至此都恨不得也掌挥自身两巴掌。
都怪他当年阅历太浅,白谷雨又黑心眼太多,居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苦救回的病人,会在醒来后偷摸进自己的药房取了这瓶“罂粟鸩”。
然后,还趁他喝醉灌了下去。
然后,还私藏了唯一的解药不肯交出,甚至威胁他送她回京。
不曾想,这尊佛一送就送到了现在。
“无耻。”
苏承墨拧紧了墨眉谩骂出声,“罂粟鸩”是他当时心血来潮的成果,毒性不明恶性不知。故白谷雨恩将仇报这一举动,让他郁结于心了许久。
他与她现在的关系十分微妙,似敌似友,他从未真心留于镇国公府,甚至他的每一次行动皆受她的指示,他从未停止想要逃离的念头。
但他们却又是对方唯一能够交付后背的人,他知她是妖物,她晓他的悲事。
矛盾至极,也和谐至极。
白谷雨伸手敲了敲黄花梨木的床沿,是闷死了吗?怎么没声了?
突然间袖子被下方伸出的五指扯住,往日里在药房中任意搅弄风云的玉指,此刻用尽力气拽住垂落下的红色衣袖。甚至拽出了衣痕。
白谷雨探出头,看到他在外面露出了半个身子,平日里总是梳戴整齐的马尾沾上了好多床底下的灰尘,好不狼狈。
唯有那双往日总是盛满灿烂笑意的丹凤眼,此时刻满了认真。
“我要去国子监念书。”他说。
白谷雨微微讶异,她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睛,仿佛想要从他的眼里窥出一丝真假。
“你怎么会去染指官事呢?”
国子监是大魏最高教育管理机关兼最高学府,是世家子弟及皇族儿女入学之处。国子监除了教书育人之职务,还有着直接向圣上推荐学子任职的权利。
故可知,进入国子监念书的人都对官位有着一定的欲望。
但,你应该继续行医才对啊。
然后安安稳稳的成为名动天下的神医,行千人善事,受万人敬仰。而不是去沾染官场污浊。
而且他说的不是“想”,而是一槌定音的“要”。
她此刻才察觉,这一世从她火烧得善楼开始,似乎就有什么暗中流动的东西正歪上了斜道。
“老夫人年事已高,挡不住外来的风尘。族里善能的长老所剩无几,撑不住外来的寒雨。”
“所以呢?”她今生重活一回,拼搏至今为的也不过是避免上述之事发生罢了。
“所以,我们都需要树立更坚固的后盾来为镇国公府遮风挡雨。”
苏承墨认真的模样竟让她有些恍惚,她突然想起那日玉春楼下,世人皆叹他美貌惑人。
确实,比以前得善楼内被精心培育的妖物更加蛊惑人心。即便是昔日的阿七站在他的面前,其能力也应该是马尘不及的。
所以,她才更加应该清醒理智。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一只笼中雀的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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