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的话让鹰隼觉得有点像他所读过猎魔人意外律的故事。
猎魔人要求雇主以回家他所碰到的第一样事物来支付报酬。雇主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最先碰见的一定是出门欢迎自己的小狗,结果是新降生的女儿。
那么自己……自己在隐修会里获得了权利,金钱与力量,所支付的又是什么呢?
自己的“女儿”又是什么东西?
鹰隼在心里问道。
祭祀打开的盖子的动作突然停顿了片刻。
木匣盖子掀开后并不是祭祀所想象中内层,盒子在盖子和内层之间有一个小小的夹层。
一张红色的符箓映入祭祀的视野。
“云篆镇邪符。”
祭祀迅速认出了这一张符的功用与名字。
古代震旦道家画符往往分为朱砂符和墨箓符两者,朱砂乃明火主阳,墨箓符明水主阴。
隐修会得到这个盒子后感受到其中所蕴藏着海量的风元素,为了防止里面的结晶腐化失去功效,就用层层火漆密封了符箓的所有缝隙,从未打开。
此时才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张红褐色的真符。
符是朱砂符,按照隐修会的方式来理解,朱砂符意味着画符之人将大量的火元素蕴藏到了符箓中,可能是为了镇压其中的风元素药力,也可能是为了防止这颗“金液”丹落到其他人的手中。
祭祀不知道道家符箓的解咒方式,他小心的按住夹层的提手,准备一有异动立刻就将缩回手来。
这是一个很可能能够使用出禁咒的人画下的符箓,即使他们隔了十个世纪的时间差,祭祀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木板摩擦的声音中,祭祀一点点的把木匣内层的夹板提出。
幸运的是,直到那颗黑幽幽的丸子落入眼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都已经一千年过去了,铁木也要腐朽了,这东西也要过保质期了吧。”鹰隼完全没有像祭祀那么担心。”
他在祭祀的示意下小心的抱起雨生,捏开来了男孩的嘴。
“为什么这颗丸子黑幽幽的?风元素不应该是蓝色的么?”
“那是铅封,裸露在外的话,风元素结晶早就完全活化干净了。”祭祀急促的说,“做好准备,吞了风元素结晶的风语者主祭设下的封印未必可以压制的住他。我们要立刻召唤哈斯塔。”
……
荀子忧半个脑袋露在百叶窗的缝隙中,身上裹着后厨翻出来的厨师袍,小心的从餐厅后窗处观察着远处的那群人。
那群人被一团蓝幽幽的雾气所包裹,让人看不清他们正在做什么。
单薄的厨师袍不能让荀子忧暖和过来,他现在依旧冷的脸色发青,手脚不住颤抖。
“你认得出和活尸一起的是什么人?”济慈询问。
“当然不,那些人拿着枪进餐厅搜寻我的时候,对方嘴里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五岁的年龄说的明白母语就不错了,更不必说听懂外国话了。”荀子忧摇摇头。
济慈十分奇怪:“不好意思。我不是想说你胆子小,也不是怀疑你在说谎,但当时的情况就算是成年人也要把胆子都吓破,怎么可能还会透过后厨的百叶窗去偷看那些正在举行某种仪式的人群?”
“我也不知道。”荀子忧也有些费解。
“是那种歌声么?你说暴雨中混杂着十分有诱惑力的歌声。”
“不是,我能忍得住歌声的诱惑,应该不是它的原因。
后来也问过自己是为什么,那时的行为像是着了魔一样。从冰柜里爬出来的我又冷又怕,绝对不应该再有任何多余的好奇心,躲在没有人的角落瑟瑟发抖的叫妈妈才是常理。
可是我就是感受到了一种……一种力量。”
“一种力量?我不太懂,如果可以话解释的清楚一点。”济慈皱着眉头。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那种力量很亲近,很温暖。就像是水滴掉进了大海。”荀子忧回忆着他最开始的感受。
“一开始我只感受到一瞬,但绝对刻骨铭心。”
荀子忧说:“就像是我和某个庞然大物发生了共鸣,共鸣没有维持一秒钟就被粗暴的掐断。可是在共鸣产生的那一刻,你会忘得了所有的……所有的俗世喧嚣?这个词形容小孩子可能不太合适,然而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说辞。
我忘掉了一切,忘掉了恐惧与害怕,只剩下了无边的寂寥,似乎你的心悄然归位,活尸,坏人,寒冷,餐厅连同着游轮……外界的一切意向只是想象,你成为了某一个庞大团体的一部分。特别专注,极其安心。”
“这个说法未免依然太虚幻了。”
济慈还是没有搞明白荀子忧说的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没有办法再说清楚了。”男孩坐在扶手椅上烦躁的挠着头发,“这就是我的感受,没有办法用言辞清楚表达的感受。”
“好吧,不要着急,我的朋友,请你继续说。”济慈无奈的耸耸肩。
“反正我那个时候就是想看着那团蓝雾包裹,这会让心中安宁一点,连暴雨中所夹在的极有诱惑力的歌声都听不见了。
如果不是还有最后的理智,我甚至会向着那里跑过去,因为在产生共鸣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那个庞然大物很痛苦。”
荀子忧的手绞在一起。
“很痛苦?”
“对,他在向我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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