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风语者(上)(2 / 2)楚梓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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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身体**,不着寸缕,因此可以确定是男性。

他身上的皮肤紧紧箍缩在骨架子上,颧骨深陷,肋骨清晰可辩,毛发稀疏,全身肌肉严重萎缩。

就像是无数的非洲饥民一样,严重的饥饿已经深深榨干了这个人所有的生命力,可能只有十几岁,也可能有几十岁,猴子不知道。

但无论他的年纪有多大,他都可以确定,这个人已经快要死了。

饥饿到了这种程度,谁也活不下去。为了给身体提供能量,身体的心肌都会开始分解,整个人正在自我消化!

“骷髅”的脸颊之上埋着一根橡胶鼻饲管,鼻饲管一直连通到箱子上的空洞里,他应该这几天一直被关在箱子里,不能动弹,吃喝都是通过这一根鼻饲管喂送。

按照箱子中的人的瘦弱程度,猴子觉得他连靠着自己的努力翻身都做不到,但是对方的身上依旧捆扎着细链,金属细链在手电筒的映照散发着银色的光。

银色的光在黑暗中拉出一片细密的银霞,这是炼金材料银灵所独有的光辉。

魔法金属的抗延展性和强度都要远优于所有凡俗金属,任何金属的锻造工艺里掺加上一点点就能够产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而整整一条捆绑箱子里的人锁链竟然完全是用银灵打造的,这样一条细细的链子完全可以捆住成年的大象,造价也昂贵的可以买下他们脚下的这艘游轮。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玩意!”

猴子在心里惊叹。

就像是听到了猴子心里的疑惑,鹰隼此时恰好对祭祀说道:“大人,这就是风语者。”

“为了先联合会一步抢到风语者,我们在卢旺达死了足足31个成员。还是主祭大人亲自封印了风语者。”

祭祀扭头盯着箱子里的骨骼,说道:“只要得到了风语者,一切都是值得的。”

“卢旺达啊,可惜了。”鹰隼轻声叹息,“真像是一颗最美的珍珠孕育到了沙漠里。”

“幸好是卢旺达才对。”祭祀阴沉的说。

鹰隼随即警觉,他自知失言,也笑了笑附和道:“您说的没错,幸好是卢旺达。”

猴子不知道风语者是什么玩意,现在离著名电影《卢旺达饭店》上映还有一年的时间,即使上映了猴子这样人也没有兴趣看《卢旺达饭店》这种没有金发大波妹出演的电影,但是他对于卢旺达这个名字不陌生。

应该说,每一个非洲当过兵的人都对那一场发生在二十世纪末1994年的种族清洗屠杀并不陌生。

卢旺达大屠杀是胡图族人对图西族人发起的种族灭绝行动。这一场大屠杀还要从19世纪的非洲殖民运动说起。

胡图族人与图西族人生活在卢旺达和布隆迪的土地上,这两个种族其实并没有明显区别的“部族特征”,他们比邻而居,互相通婚,也没有地域划分,同样说着一种名叫“班图语”的语言,拥有完全近似的语言和文化。

唯一的区别在于图西人更高更瘦,大量从事养牛的工作,更为富有。而占据人口更多的胡图族人则主要从事种田的工作,更为贫寒。

19世纪德国和比利时先后殖民过卢旺达的土地,比大量的被掠夺橡胶和成为奴隶更悲惨的是,那时候欧洲探险家、传教士、和总督们满脑子都是种族主义思想,他们也根据这一思想在卢旺达的土地上大量施加了危险的社会政策。

比利时十九世纪后半叶到二十世纪初期拥有一位著名的国王,利奥波德二世,此人一生中有两个重要的名号——“殖民地之王”,“砍手狂魔”。

利奥波德二世国王在刚果的橡胶园里实行了重名昭著的砍手政策,具体的方法十分简单粗暴,他命令砍下所有完不成任务的奴隶的手。

砍掉手的奴隶死亡率高,劳动效率下降,比利时人很快发现了这样的砍手政策经济性太低,他们改进了这一做法。

成年奴隶在种植园内干活的时候控制住他们的妻子和儿女,只要劳工没有按照目标剥完所有的橡胶树,就当着他们的面砍掉他们孩子的和妻子的手。据说那段时间至少有几万只右手和数十万只左手被比利时人砍下。

被斩落的臂骨可以堆满利奥波德二世的皇宫。

比利时人在卢旺达的统治似乎温和和聪明了一点。他们觉得看起来更近似与白人的图西族人是优等种族,觉得胡图族人是劣等民族,就通过政策通过图西族控制胡图族,从而榨取这片土地的财富。

“图西族人”被殖民者称为天生的管理者,不仅分到了大量财富,而且会受到教育上的优先倾斜。而想要获得初级以上教育,胡图族人除了在两处神学研习班学习神学之外,没有第三种选择,图西族人和胡图族人的矛盾越来越大。

和平年代里欧洲殖民当局若无其事的在被称为千丘之国的土地上安插进一颗又一颗定时炸弹。后来,德国人离开了,比利时人也离开了,两个原本同宗同源的民族却在不断的自相残杀中结下了血海深愁。

这些极其危险的社会炸弹最终在1994年爆炸。四个月内有足足一百万人死去,人们把眼睛都杀红了,老人、妇女、儿童,一个个被暴怒的同类砍成碎片。甚至有图西族人拿着钱跪地乞求被一颗子弹爆头而不是被砍成肉泥这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故事发生。

奥斯维辛里的犹太人亡魂还没有散去,在同一个世纪里,又一场百万人规模的种族清洗。两者的不同点是希姆莱们衣冠楚楚的请犹太人脱光衣服去洗个澡,图西族和胡图族两个同宗同源的民族眼睛猩红的用砍刀拼个血流成河。老人孩子的痛哭声和人们临死之前的哀嚎却都那么让人痛入骨髓。

风语者就是出生在这样的环境里。风语者的名字叫做阿卡班求里亚,这个名字的含义近似于“雨中降生的婴儿。”

如果用信达雅的翻译,大概可以被译为雨生。

雨生就是在那一场灾难中诞下的婴儿。

他的母亲是一名图西族妇女。在卢旺达,很多社会财富汇聚在图西族人手中,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一个图西族妇女都属于富裕阶层。

和绝大多数人们一样,雨生的母亲只是一名普通的在当地橡胶园里做工的女工。不过,杀红眼的人不会因为她是一个普通人就放过她。

据统计,在卢旺达大屠杀期间,总共有大概五十万名妇女遭受了可拍的兽行,随后约有五千名婴儿降世。

雨生的母亲是前者的一员,而雨生是后者一员。

像雨生这样因为卢旺达大屠杀中大量发生的强暴罪行的孩子有一个专门的法语单词来形容“Les Enfants de mauvais souvenir”——梦魇之子。

在卢旺达的文化中,女性天生就处在绝对弱视的地位,当地有一句谚语叫做“没有挨过打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女人。”这样的背景之下,雨生的母亲并不会因为被侵犯而受到怜悯,甚至会认为她宁愿遭人侵犯也不愿被杀死是十分可耻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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