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荀子忧,我们达成了契约?”动笔前,济慈突然问。
契约?
荀子忧觉得济慈的表达方式有一点不同于常人,不过是留一个联系方式而已,没有谁日常这么说话。
转念一想,估计是济慈习惯了英语口语中“We have a deal?”的说法,只是此时生搬硬套到了普通话语序里。
没有什么好诧异的,以一个丁香郡的人来说,济慈的汉话可以说已经是好的非同一般。
“当然。”他点点头。
荀子忧握住沉甸甸的钢笔,铂金笔尖快速的中羊皮纸的书页上划过。
万宝路的大文豪系列钢笔单支的售价不低于五位数,在纸面上划过的触感既柔且顺,端是一种享受,只是……
“为什么上面那些名字的墨水的颜色发暗红色?”签字间,荀子忧好奇的询问。
不知道其他国家的传统,反正在东方,用朱笔写名字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
“可能有墨水沉淀。”济慈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也许是错觉,老人的声音在他起来带着一点急切。
荀子忧看到自己写出来的字迹是正常的靛蓝色,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写完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本来想继续写下社交软件的号码,济慈直接就把通讯簿合上拿走抱在怀里。
“荀先生,既然你晚上赶时间,不如快一点开始讲述你的故事?”老绅士好像突然换了一个态度,依然是询问的话语,他的语调没有给荀子忧拒绝的余地。
荀子忧诧异的看向对面拿着酒杯的济慈。
他搓了搓手,直视着老人那双纯蓝色的眼睛,“好吧,我们现在就开始。
您猜测的没有错,之所以我相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事实上,这段经历荒谬的有些惊悚,比两个会唱歌的金属虫子离谱的多,听过的人总是把我当疯子。
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这段故事了,也许现在是把它分享出来的好时候。希望济慈先生您能够帮到我。”
“说下去。”济慈催促。
“同样是十几年前,我正在上幼儿园大班,也就是差一岁上小学的年纪。我爸爸公司年终团建,那是人生中第一次远途旅游,开始的一切都很快乐,直到返程……”
十年过去了,当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荀子忧的声线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
公元2003年,1月17日晚,涉罗岛北31海里,歌诗利亚号洲际游轮,皇家加勒比航运公司。
海面上下着一些小雨,也有几分薄雾。
船上广播此前提示目前航线前方有云团正在移动,夜间可能会有大风。好在现在水面上的风浪并不高,外甲板和观光台也全部保持开放。
真的碰上了大风大浪也没有必要过多的担心,现代造船科技远远不是《海神号》这种海难电影里想象的那么羸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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