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嫡系一脉,总共有六支。
从王莽太爷爷开始,生了六个儿子,也就是王莽五个堂爷爷和一个亲爷爷,其中王莽亲爷爷排行老三。
这六个儿子的后代,嫡系都是这些后代当中的正房所生,偏房都不算。并且,正房所生的大儿子才是嫡系,二儿子依旧不算嫡系。
比如王莽的父亲就是他爷爷正房所生的大儿子,王莽的叔叔虽然是正房二儿子,但依旧不归嫡系。
现在族长之位由王莽大爷爷担任,若是这一脉不出事情,族长之位会一直传承下去。
本来王莽也不算嫡系,是他大哥传承嫡系之位。但他大哥早年战死沙场,因此这个嫡系就被他传承下来。
王莽父亲所管兵权现在由他弟弟,也就是王莽亲叔叔代管。只等王莽成家立业后,便可接过兵权。
因此王家嫡系一脉极为重要,宛如正统皇太子一样,不像别的家族,只要是正房所生都算嫡系。
中堂大厅,众人齐聚,议论纷纷,宛如菜市场争吵不休。
坐在最上方有两人,一人乃薛凤怡,一人乃族长的大儿子,也就是王莽的一个堂伯父,名叫王先念,约莫五十三四,正统嫡系,下一任王家族长。
余下左边有四个王家人,是另外四支嫡系派遣过来议事之人,年龄皆是约莫四十左右。
落在右边的,乃是上门问罪的霍家、孙家、张家、杨家来人。
这四家来人众多,每家都来了五个,总计二十人。
在这些来人当中,每个家族来了一位老者、三位中年人,一位年轻人。
霍家来的那个年轻人正是昨晚被杀的霍家小厮幕后少爷,名叫霍荣。另外三家来的年轻人是那孙耀祖,张邴然,杨浩云。
换句话说,这四个年轻人正是苦主。
薛凤怡静静看着四家来人声讨、喝问,指责,压根就置之不理,权当没有听见,老神在在。倒是王先念时不时开口说两句,但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纯粹是和稀泥。
在他看来,四家来人和自己身份根本不对等,现在自己能够出面一下就已经了不起了。若是他们也来了下任族长,那倒还说得过去。
主要和这四家争吵的乃是王家另外四支嫡系一脉来人。
王家嫡系、旁系之间可以相互争斗、算计、争权夺利。但是在对外时,必须要保持一致,共同对敌。否则逐出嫡系,削去爵位,没收所有权利。这是王家太祖定下的规矩,没人敢不尊。除非真正遇到不可抗拒的事情,才可以稍微改变一下规则。
“王先念,今日不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把那个王莽交出来。”
霍家来的那位老者怒气冲冲,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色俱厉:“那王莽心狠手辣,竟然把我霍家采购下人全部打死。你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那么就休怪我不讲情面。”
“不错,那个王莽必须要交出来。”
杨家来的那个老者同样怒气冲冲,脸色铁青,“王莽太过歹毒,杀我杨家五个护卫,现在整个皇都都在议论,说我杨家无用,使我杨家颜面大失。此事若不给个合理交代,我杨家誓不罢休。”
“不然,不然!”
王家一位嫡系来人摇头道:“霍中隆,杨寒昌,此事不过是小辈意气之争罢了,怎的劳烦你们亲自前来?小辈们的事情就让小辈们自己去解决就是了,我们出头算个什么事?”
“哼,王天下,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
霍家老者在朝廷上手握大权,在家族里面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自有一番气势。
他虎目一扫,寒声道:“王天下,看你们这意思,今日是不打算把王莽交出来了?那好,我倒要看看你们王家究竟有什么能耐,敢和我霍家摆明车马对着干。”
王先念见到这些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便把目光放到了薛凤怡身上,“薛凤怡,王莽是你儿子,你也该说句话才是。”
薛凤怡听得他开口,不好继续保持沉默,对着四家来人问道:“除了要我交出儿子这条之外,诸位可还有其他商量解决办法?”
四家来人一听,以为薛凤怡服软,立即齐声道:“王莽是你唯一儿子,也是你王家嫡系,现在他犯下大错,理当以死谢罪赔偿。
但看在我们往日和你王家情分上,这次我们也可以不要他偿命。只要你给我们每家赔偿白银两千两,然后登门道歉,此事就此作罢。”
他们心里清楚,要想让王家把王莽交给自己处置,那是根本没有可能。
王莽身份不一样,代表着六大嫡系当中的一脉。现在哪怕是势弱了下来,但依旧不可小视,更何况还有王莽叔叔握权坐镇。
因此,在来之前,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要王家赔些钱财,然后登门道歉才行。
“赔偿每家白银两千两?然后登门道歉?”
薛凤怡念了一声,没有继续开口,微微皱眉,似乎是在思索考虑,语气平淡的很。
王先念见到薛凤怡竟然皱起了眉头,心里不禁吓了一跳,有种事儿要闹大的感觉。
其实此人在年轻的时候和王莽的父亲王先孝争过薛凤怡,相当于和王莽的父亲是情敌,因此他倒是十分清楚薛凤怡的脾气。
这次要不是犯事的乃是薛凤怡最后一个儿子,他才懒得亲自过来,随便派个人过来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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