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呆呆地看着那个毫无生气的背影,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老爱卿?”
杨广轻轻的呼唤了一句,没有任何回应。
“老爱卿?”
杨广的声音开始颤抖了,却依旧没有回应。
“老爱卿!”
杨广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泪水奔涌而去。
他一下子扑了过去,将樊子盖的身体抱在了怀中,使劲的摇晃着,希望能将他唤醒。
“陛下,老大人已经去了!”
樊忠小心翼翼的凑前去提醒了一句。
杨广却并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朕知道,都是朕不好,是朕害死了老爱卿……”
杨广轻轻的呢喃着,往日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闪过。
他营建东都修建运河,樊子盖劝他爱惜民力缓缓图之,他不听。
他三征高丽,樊子盖又劝他不宜操之过急,他还是不听。
他不但能力超群,而且对大隋和自己忠心耿耿。
杨玄感造反,是他力挽狂澜保东都不失。
这次北巡边境,樊子盖又是再三劝解,并且警告过自己突厥的异动,他还是没有听。
最后,他竟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保住了自己这个皇帝和满城的军民。
杨广陷入了深深的悔恨和自责。
要不是自己畏敌怯战,樊子盖如何会以身殉国?
樊子盖一去,大隋痛失一擎天柱石!
许久,杨广慢慢站了起来。
“樊忠,老爱卿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樊忠悲戚道:
“陛下,老公爷昨晚一遍擂鼓助威,一遍不断呐喊,
他深以皇被困雁门为耻!临终前仍高呼杀贼!
老公爷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见到小公爷最后一眼。”
杨广身躯一震,眼泪又下来了……
“传旨,追赠老爱卿开府仪同三司,谥号景。
济公爵位由其独子樊云旗继承,世袭罔替!”
樊府一众家将齐齐跪倒,痛苦谢恩。
杨广遥望远方,自言自语道:
“樊云旗啊樊云旗,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正在行军途中的樊云旗突然莫名的胸口一疼,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心头。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一次,高考那年爷爷去世的晚,就是这样。
“不好!雁门关出事了!”
心中惊呼不妙,樊云旗立刻下令大军按计划行事。
而他自己亲率一万骑兵全速向雁门赶去。
雁门和父亲,哪一个在他心中都无比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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