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迷蒙的双眼,叶枫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鼻翼端传来的腐烂的气息,身周嘀嗒的水声,都在告诉他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缓缓的坐起身子,在适应了黑暗之后,叶枫方才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是什么地方。
苦笑一声,叶枫轻叹着喃喃自语,“被狼追又被关到地牢,我这是什么糟糕的开局啊。”
且先不提叶枫此刻的复杂心情,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朱竹清却是紧皱眉头,额头的温度高的吓人。
对于朱竹清的病症,朱家的当家主母,也就是朱竹清的母亲也请了数名星罗城中赫赫有名的治疗系魂师,但都没法治好。
明明看表现只是普通的魂力透支在加上些许发烧,但几名治疗系魂师用尽了全身手段都没法让朱竹清醒过来。
看着自家女儿躺在床上难受的样子,朱家主母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这一切,都是那个灾星害的,若不是他,自己的女儿也不会……
抬手招来一个仆人,朱家主母正想让他去给在地牢中的叶枫“加点料”,但就在此时,她听到看护朱竹清的仆人的兴奋的嚷嚷:
“夫人,二小姐醒过来了!”
听到仆人的喊声,朱家主母顾不上在一旁听候的仆人,忙进屋去看自己二女儿的情况。
自己的二女儿可不能有闪失,不然他们朱府不好和戴家交代。
一进屋,朱家主母就看见朱竹清扶着额满眼迷茫的看着周围,看到她进来便是瞳孔一缩。
随即,竟是不顾自己还有伤在身,下了床朝自己扑来。
一把接过自己的二女儿,朱家主母看着抱着自己的二女儿,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二女儿,向来性子冷清,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然而,犹豫了一会,感受着自己湿润了的前襟,朱家主母还是抚摸着朱竹清柔软的青丝,用自己听了都觉得惊讶的轻柔语气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都过去了。”
看着在自己怀中默默抽噎的朱竹清,朱家主母也有些心疼。孩子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纵使在朱家主母眼中利益最重,但怜子之情却也是有的。
然而,此刻的朱竹清,只想在自己母亲的怀中痛快的哭一场。
从前,她单知道母亲从不对她们姐妹两的比拼插手,狠心看她被姐姐欺负,直到朱家被覆灭之后,她才知晓了母亲的用心良苦。
她和父亲早已为自己准备好了替身,先前的不插手不过是为了不让众人怀疑罢了。毕竟戴家势大,即便是权势滔天的实权公爵,也不敢公然违抗戴家的意志。
不过这戴家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想到戴家,朱竹清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讽刺。
堂堂星罗皇家,在面对那人时,还不是摇尾乞怜。那人一声令下,皇帝交出自己的皇后不说,还划了整整九郡作为那人的领地。
但谁叫那人如此强大呢?
想起那遮天蔽日的魔物军团,朱竹清还是忍不住颤抖。她不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强的人。
他的强大,他的神秘,自己在他身边整整九年,依旧是知之甚少。
不过,自己倒是在他的一次无意间醉酒时,听到了他的些许来历。
那一日,他覆灭了成神的唐三,比比东和千仞雪,让斗罗大陆彻底归于他的统治之下。
那一晚,他罕见的失了态,不知喝了多少酒,摇摇晃晃的来到她的房间,仿佛发泄般诉说着他的往事。
他说,他的一生,从未有过半点美好。从一开始,便是被野狼追杀,而后,又被关进地牢中,一关,就是三年。
这三年,时不时有人过来折磨他。直到三年后,不知什么原因,地牢防御松懈,他才凭借武魂的特异之处勉强离开。
想到这里,朱竹清骤然惊觉,这遭遇,似乎与今日致使自己昏迷的罪魁祸首十分相似。
而若是如此,那许多在朱竹清之前看来十分费解的事也就有了解释。
例如,为何那人要在他和戴沐白的大婚之日抢走他;又例如,为何自己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那人却没有伤害她。
可能权当是报自己无意间的救命之恩吧。
只是朱竹清有些想不通,为何那人这些年来都孜孜不倦的在自己的身上寻找着什么;并且,为何那人的战力早已举世无双,但依旧留在斗罗大陆。
但,当下,却也来不及细思。此刻,最重要的,是扼杀那名带给了她十数年噩梦,让自己受尽屈辱的人。
想起那些年那人对自己做过的羞人的事,朱竹清就恨得牙痒痒。
此次,她定要在那人成长前将他扼杀,再不会给他羞辱自己的机会。
心念电转间,朱竹清想到了很多。此刻,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那人在她面前摇尾乞怜的姿态了。
但,朱竹清还是耐心的让众位她母亲请来的魂师检查了一遍,并和朱家主母说了半天的话,才体力不支逐渐睡去。
轻轻的掖好女儿的被角,朱家主母方才带着些许疑惑走出朱竹清的房门。纵然不明白为何她的二女儿忽然对她亲近了起来,但女儿愿意亲近也是好事。
而就在朱竹清在她柔软的大床上静静沉睡的时候,叶枫却在阴冷幽暗潮湿的地牢中睁眼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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