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云瑶点点头，但很快，她就从楚将军的脸上，看出了极大的不同意，他紧锁着眉头，远比刚刚让他带病的情绪，还要抵抗：“不行，你一介女流，如何到的了阵前，刀剑无言，若是有死伤，可如何是好！”

云瑶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一个宫女，便是在内宫，随便一个什么贵人都可以打可以骂，怎么到阵前就死不得了。

更何况山上的事当今陛下，陛下都身陷囹圄，何况是她：“楚将军，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云瑶联络的诸位和拟定的计划，没有人比云瑶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我不到阵前，对你们，对内宫，对武陵山上的陛下，都没有好处的。”

“你去了又有什么用？”楚将军丝毫不退不，云瑶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对自己要跟着的事情这么抵触，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个女人？

这位楚将军，这么看不起女人的吗：“未必有用，但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而且，内宫难道就没有危险吗？现在里里外外都是危机四伏，云瑶如何能苟且偷生……”

“额……”玄安张了张口，插话道：“其实阿瑶跟着是最好的，她对山上的人员很清楚，如果只是咱们去，恐怕连山上有谁都不知道，这样就太被动了。”

“楚将军不必担忧阿瑶的危险。”顾意站起来，冲楚将军抱了抱拳：“阿瑶身手矫健，如今一般的江湖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定能保护好自己。”

云瑶一听这个开头，就觉得预感不大好，还没来得及阻止，顾意就把自己的底儿劝抛出来了，对面的江毅侯和楚将军对视了一眼，脸上很是复杂。

他俩倒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事，后面还坐着一个淑妃娘娘，云瑶明显听见淑妃嗯？了一声，完了，她现在就在想，将来怎么跟淑妃解释顾意这个话了。

玄安看出了云瑶的不自在，咳嗽一声，打断了顾意的话：“事不宜迟，咱们现在要尽快动身了！”

云瑶连连点头，也是这样想的：“顾将军，你对内宫的戍卫很清楚，你仔细同江毅侯讲一讲，把内宫的情况详尽的告诉他，玄阁主看看江湖上还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人，也在多留意一下朝纪的消息。”

“好。”玄安和顾意还有江毅侯纷纷应声，去到了偏殿，云瑶转向楚将军，刚刚他的话让云瑶有些不舒服，此刻云瑶的语气，便冷下来了几分：“麻烦楚将军统兵调度，等顾将军交代好内宫的事情，咱们即刻启程。”

“阿瑶。”屋内只剩下了三个人，淑妃从主位上站起来，撩开帐幔走出来，眼神里都是担忧：“阿瑶你真的要去吗？”

“娘娘，我当然得去了。”云瑶深吸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只是这个时候，让她坐在内宫等消息，还不如让她到两军阵前去搏杀，是输是赢，她都可以立刻就知道：“殿下还在山上……”

“你忘了我和你说的话了？”淑妃的眼眶微微红起来，拉住云瑶的手，似乎极是不舍，云瑶愣了一下，她想起淑妃之前和她说过，任凭什么陛下殿下，都不及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

当时只是觉得淑妃在警示自己，怎么这个时候她拿出这话来，是告诉自己，要保住自己，苟且偷生？

这话听……起来，云瑶蹙着眉头，仔细回味了一下，觉得和楚将军刚刚说的意思仿佛是一样的。

只是现在，她没有多少时间去思考这些，只能安慰淑妃：“没关系的娘娘，阿瑶定然会毫发无伤的回来，也会将陛下和殿下带回来的，天佑大宇。”

她的神色坚定，让淑妃一时间也没有了话，顾意返回到正殿，站在门口拱了拱手：“可否请阿瑶姑姑来一趟，内宫防卫需要商议一下。”

云瑶点点头，给淑妃一个安慰的眼神，转身走了出去，这一瞬间，她决定不再见淑妃了，她需要摒除这个杂念，也需要让淑妃摒除这个杂念，他们都要一心去战。

云瑶和顾意的身影消失在了正殿内，楚将军立在那里，背着手，神色凝重，淑妃站在台阶下面，看起来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一样。

良久，楚将军忽然说道：“为什么非要把她牵扯进来？”

淑妃缓缓垂下眼睛，半晌，方才回答：“她以是内宫之人，如何能不牵扯？”

“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呢？”楚将军转头望向淑妃，目光毫不避讳：“若是阿瑶有个三长两短……”

“她不会有事的。”淑妃仰起头，望着洒近正殿的大太阳，嘴唇在微微颤抖，可声音却异常坚定：“她绝对不会有事的。”

楚将军握了握覆在身后的手，似乎想要反驳淑妃这话，但一抬头，看到淑妃脸上两道清晰的泪痕时，这话到了嘴边，又慢慢咽了回去。

他还是看不得她哭的。

楚将军垂下了头：“我会尽力保证她的安全，希望你和你的太子殿下，真的能像当初通说说的那般，护她一生的周全。”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劳楚将军费心。”淑妃收回目光，变得冰冷两拨，似乎多一句话都不想再说，她转身回道主位上，帐幔落下，将二人隔开。

楚将军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转身往偏殿走过去，但只走了两步，就抬不起腿来，有些话卡在嗓子里，难受的心都在疼。

他缓缓转过身，望着帐幔里那一抹模糊的身影，迟疑了良久，放柔了声音：“多年未见，一切都好吗？”

“何曾未见。”淑妃的身形笔直，声音里却满是颤抖：“万寿节，中秋宴，年关，内宫排宴，本宫都能见到楚将军来请安，将军忘了吗？”

楚将军哑口无言，他闭了闭眼睛，觉得二人说再多的话，也不过是互相伤害罢了。

“淑妃娘娘。”楚将军轻声道：“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你仔细思量，斟酌清楚的，臣愿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也愿你不在辜负一人。”

掌事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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