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衍,你对寨子情况熟悉,咱们这能弄点什么吃的不?”黄大道一回到院子,就拉着范衍问道。
范衍这几天也累的不行,全身酸疼,肚子空空荡荡,“我也想啊!要能弄,我能不弄吗!”
“你也别想了,这个破地方,连老鼠来了都得饿死,还有什么活物能够让我们抓的!”范衍绝望地说道。
“是啊,这个地方,那天我还看见隔壁的老婆婆,连散在地上的几颗麦子都一颗一颗捡起来,还能怎么弄点吃的啊。”曹实也说道。
“捕猎行不行?”黄大道问。
“抓鱼也行!”曹实兴奋地说。
“你们就别想了,要是能行,这边不早就有人去了吗?”范衍说道。
“真能抓鱼吗?”黄大道听了曹实的话,认真起来。
“咱们这边不是有个镜湖吗,听说湖边上有人打鱼!”曹实老实说道。
黄大道听了曹实的话,心里从此就记下了。到处打听有没有人会打猎或者抓鱼的。
张仲则知道了,“你去问问湖上村来的人啊。他们靠着镜湖,应该知道些。”
听到这个点子,黄大道兴奋不已,马上就往后面院子挨着问去了,终于问到一个从湖上村来的勇丁。
“冬天不好抓鱼,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勇丁说道。
“什么办法?”黄大道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
“听说有人先将湖上的冰凿一个窟窿,然后夜里点上油灯,这湖底的鱼儿见了亮光,有的就往上跳,大概可以捉住!”勇丁说。
黄大道一听,也不管到底要费多大的劲,到底算是有了一个办法。
回到家里,就准备好油灯,倒了半个油灯的油,拿了火石,就要拉着范衍跟自己去抓鱼。
“不去,不去,别人说不定是骗你的,再说了,这大冷天的,晚上还要到湖面上去等,别鱼没有抓到,还搭上自己的小命!”范衍表示非常拒绝。
“是啊,大晚上的,在湖上,会不会碰见不干净的东西啊!”曹实吓得直哆嗦,“黄大哥,要是其他的事情,我帮忙没有问题,这个事,我可不敢去!”曹实接着又补充道,“我劝你也别去了!”
黄大道听见范衍和曹实一味地劝自己,心里也打了几分退堂鼓,大冷的天,从下庄寨到镜湖近三十里地,又是自己一个人,黄大道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疯狂。
“可是姚玉的病怎么办啊!”黄大道想起姚玉,自己又矛盾起来了,下庄寨的医生本来就很难靠谱,药材也并不齐全,如果再没有点养人的食物,黄大道想到张仲则的妻子就害怕,姚玉要是就这么没了,自己肯定一辈子后悔。“不行,再苦再累,也要不了自己的命,如果不去尝试一下,万一姚玉有个不测,自己真是罪人了!”
黄大道下定决心,趁着下午还早的时候,拿着一把柴刀,带着油灯、姚玉做给自己的棉衣棉裤,顺着湖上村的人给自己指的地方,饿着肚子就上路了。
范衍和曹实见黄大道终究还是上路了,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我也想吃点好的,可是也没有像老黄一样连命都不要了!”范衍对着曹实说。
曹实也是愣愣的出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大道上了路,下午阳光照在大地上,身体晒着,还不感觉怎么冷。随着太阳越来越往西,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北风一起,人就开始是瑟瑟发抖了。黄大道提着姚逢春家的马灯,一路小跑,往镜湖方向奔去,务必要在天黑前赶到,不然不但白跑一趟,还可能在外面迷路。
“我也是救人一命,做得是好事,不怕妖魔鬼怪!”日头越来越西,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又是路边满是坟地,还有荒草枯树,很是瘆人,黄大道给自己打气。
好在到镜湖也算大路,走了一个下午,接近五个小时的路程,黄大道终于看到了白茫茫一片的镜湖。湖面全是一层厚厚的冰,冰面上背阴的地方还有浅浅的一层白雪。
黄大道小心翼翼的走到冰面,看着冰封得还算厚实,于是拿了镰刀,一点一点凿开冰面,累了一个下午,黄大道本来就没了力气,冰面比铁还硬,黄大道又是砸又是转,天黑透了,才好不容易凿开一个冰洞。顾不上休息,黄大道点亮马灯,就捡了一根枯木放在洞边,自己坐在枯木上面休息,想着万一冰面裂开,自己抓着枯木也许还能捡一条命。
湖面上风尤其的大,北风呼呼的刮在冰面上,黄大道耳朵冻的生疼,把整个身子蜷缩到衣服里面,两眼一动不动盯着冰洞。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黄大道眼睛有时实在扛不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有,油灯灯芯在罩子里被风吹得也是乱闪。
黄大道舍不得将灯芯拨的太亮,怕耗油太快。
又是不尽的等待。
好像是睡着了做梦,梦里从冰窟窿里面窜出一条鱼,黄大道心里高兴,就想去抓,身体一震,原来不是梦!眼前果然是一条鱼在湖面上活蹦乱跳,黄大道赶紧去摁,身体太过僵硬,滑了好几次,终于摁住了。足有四五斤的一条。黄大道高兴疯了,提着鱼跳了好几圈!
“终于有鱼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啊!”黄大道乐开了花。
湖面上太冷了,黄大道清醒过来,冻得实在是扛不住了。黄大道关了马灯,用草杆提着鱼,趁着夜色就往回走。高一脚低一脚,走到天亮,也没有走出多远,还是等看得见了,才又加快速度往下庄寨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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