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快,马上回卫生所去。”
江知慧当机立断。
白玉雪立即抱起呕吐不止的小湉湉冲出了小吃店。
江若谷紧随其后。
……
与此同时,青山村纪家那头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傍晚,暮色四合。
纪老爷子和纪广福父子俩才拉着一板车黄澄澄的麦子走到自家小院门口。
一打眼,就瞧见两扇院门大敞四开,其中一扇门板上明晃晃一个脚印,拦门用的木门闩就那么掉在路中间无人理会。
院子里头,树荫下的小饭桌没人收拾,杯盘狼藉摆在那里。
一旁的大木盆里,草木灰水泡了一整天的衣服没人去洗,脏东西都污糟糟浮在水面上。
眼见得天色越来越暗,院里空地上,几天前在村里打麦场脱了杆带回来摊开晾晒的麦粒也还没收拢成堆。上午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哦,不对,是比上午走的时候多了几趟小孩子脚印踩过的痕迹。
顺着那蛇形扭曲的印子,还没完全晒干的麦粒被带的到处都是。
一眼看过去,院子里头那叫一个乱,就好像出去一天家里头就遭了贼似的。
再看灶间的方向,浓烟滚滚争相从门窗孔洞之间翻涌出来,丝毫不闻饭菜的香气,反而离老远就觉得刺鼻呛人。
其间,还夹杂着宝金、宝银两个小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嚎,穿过院子,钻进耳朵。
“咳咳咳,娘,我饿!”
“咳咳咳,娘,我不要吃凉饼子,我要煮吃鸡蛋,奶先前给我煮的鸡蛋呢?娘你坏,你把我的鸡蛋偷吃了!”
“娘,你到底会不会烧火啊,呛死人了,咳咳咳!”
“娘,你这样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啊,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
“娘,今天奶咋这么早就躺下了?你去把奶叫起来,我要吃奶做的香油蒸蛋和肉沫酱!”
“娘,我也要,我也要!”
“娘!”
“娘!”
“……”
面对此情此景,纪老爷子憋了一下午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就又蹿了上来。
这才半天啊!
才半天就彻底乱了套了啊!
家里这一个个有样学样,都要反了天了!
“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纪老爷子铁青着脸站在院门口吼了一嗓子。
不幸中的万幸,纪家小院离着村里其他人家的距离都不算近,动静稍微闹得大一点儿也不至于很快招来一众村民的热情围观。
不然这半天闹腾下来,他的这一张老脸可是真的要彻底丢尽了。
纪广福瞪着眼,两手叉着腰,义愤填膺:“爹,老二家的那娘儿们当真要造反,眼看着家里边儿乱成这样也不知道搭把手,净在屋里头猫着等吃现成呐。”
“那娘儿们这样没规矩不知天高地厚,咱老纪家咋还能容得下她,不如趁早想个法子赶紧把她打发走算了。”
纪广福因着先前在麦地里被白玉雪拿镰刀伤了胳膊,让他在同村的父老乡亲跟前儿丢了大人的事,此时心里已经彻底记恨上了白玉雪。
“你闭嘴!”
纪老爷子气得要死:“老二家的不是个好的,你那媳妇也不见得比她强多少!咱们老纪家往上数三辈儿都是地地道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家里头不兴养少奶奶那一套,往后家里家外不干活的,就都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灶间里。
由于家里纪老太太给白玉雪脚踹院门离家而去那一出气倒了。
虽不知是真病还是装病拿乔,总之这会儿纪老太太是嘴里直哎呦的躺在上房的炕上,不起来了。
所以,嫁过来自从连着生了俩儿子以后,就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对生火做饭那一套早就生疏了的孙桂芳才不得不硬着头皮、顶着浓烟,在身边两个小祖宗的魔音绕耳之下,准备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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